傅言熙一直垂头不语,徐启单也并没有强迫他开口。“那个肖思禹是什么身份?”徐启单低沉的声音传来,傅言熙眸中有了一些反应。“徐瑶溪的徒弟石斛,原本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瑶溪本想着给他一口饭吃,但是他屠了你们徐家满门,除了瑶溪联姻留下的那个孩子以外,都死了。”傅言熙瞳孔骤然一缩,回想起那个画面,就算过去千年他也不会忘记,是那么的惨烈痛心。一想到那里,傅言熙呼吸一抖,整个人都变得不好起来。“可是在我们的族谱里没有这个人。”徐启单淡淡的一句话让他心弦紧绷,怎么可能?看着徐启单的眼神里充满震惊,可是石斛的确当时是被记在族谱里面的,傅言熙努力回想。但是那个时候他被关在府中终日郁郁不得志,很快就死了,他生前的玉佩成了徐家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圣物。傅言熙猛吸一口气,这个混蛋居然把自己给抹去了。傅言熙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肖思禹准备把瑾舟献祭了,想让他成为徐瑶溪的替身。”傅言熙拨开唇瓣一字一句都说得格外沉重,徐启单神情很明显一愣,这都已经是现代社会了难道还有什么借尸还魂的功法吗?徐启单垂下眼眸,还是有些担心,傅言熙守护他们家这多年不可能说假话,他心里有些疑虑,现在肖思禹失踪了。“那冥神……”徐启单又试探性的开口,傅言熙眸光深沉,但是看着徐启单却是无比的坦荡。“如果徐瑶溪回来了,你会爱瑾舟舟还是他?”徐启单抛出了一个致命性的问题。傅言熙沉默了,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千年前他与徐瑶溪爱得轰轰烈烈,可最后他们还是Yin阳两隔。这种事现在又摆在自己面前,他变得懦弱和优柔寡断,回想起徐瑾舟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会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特别是那个草莓蛋糕。傅言熙的手指轻轻在膝盖处待着节拍,徐启单也一直都在等着他的答案,除了他以外还有房门外站着的人。徐瑾舟本来是不照顾偷听他们说话的,听到这个问题徐瑾舟屏住了呼吸,他没想到傅言熙居然是自己祖先的爱人。尽管这样他还是想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哪怕是比不上祖先,哪怕是有一席之地也好。他现在门口打死都不敢喘一下,心里已经有了两种打算,但是他还是想听。他咽咽唾沫,在黑暗中他迫切的眼睛很是醒目,他就静静地站在房门口。“珍惜眼前人。”傅言熙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徐瑾舟悬着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傅言熙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徐瑾舟现在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这个答案让人琢磨不透,徐瑾舟深深的吸了口气,从头到脚一阵凉意和酥麻感袭来,握着门把手…傅言熙动动耳朵,门口有人,傅言熙漫不经心的挥动手指,徐瑾舟连滚带爬的摔了进来。和上次一样,徐瑾舟还没有从刚才的答案中回过神来,抬头就看见了父亲和冥神的脸。一时间尴尬让他羞红了脸,这一次又被抓住了,徐瑾舟乖巧的跪在地上,徐启单倒是见怪不怪。不过看着冥神的眼神尤为复杂,他的叹息声在整个书房里回荡,傅言熙坐在那,轻轻的叠着二郎腿。不管他有没有恢复血rou之身在他身上的那一种贵气永远都没办法抹去。徐瑾舟怯生生的抬头看着傅言熙灯光下的容颜,不禁咽咽唾沫。傅言熙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看得他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后徐瑾舟很自觉的收回眸光,将自己溢出眼眶的欢喜又憋了回去。“当时把冥神请出来的确是我的不对,但是那个时候的确需要冥神救命,你们有婚约在身,现在瑾舟又把自己献祭,我只希望在百年后凝神不要忘记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徐启单跪着跪在地上的徐瑾舟,他方才偷看傅言熙的眼神他全都看见了,她知道如果要阻止是绝对不可能的。冥神是不死之身,而他的儿子却不是,这短短的几十年陪他走完就行了,其他的要求他也不敢奢求。傅言熙颔首垂眸,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或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瑾舟正在慢慢的撬开他的心门。恢复血rou之身一部分原因并不是肖思禹的原因,更多的是他自己心里的想法。倘若自己恢复血rou之身可以给徐瑾舟一个更好的未来,也不是不行。他也清楚的知道徐瑶溪和徐瑾舟不是同一个人。他咬紧牙关,将自己眸中的情愫努力的按压下去,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也不能太过于热烈。只怕是以后他出了什么意外徐瑾舟难以接受那样的结局。傅言熙伸手,徐瑾舟抬眸看着停留在自己眼前的那只大手,徐瑾舟满心欢喜的握住了。傅言熙似有若无的轻抚他的手背,随后缓缓开口道:“关于徐家子孙单薄这件事,也是肖思禹搞的鬼,他只允许徐家留下的一个孩子,因为徐瑶溪就是当时家里的老幺,这样的话徐家祖祖辈辈的灵位都要换一个位置,不能再放在徐家祠堂。” 你应该属于你自己夜幕沉沉,安静的夜空下装点着璀璨的城市,时而疾驰而过的汽车, 消失在路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