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知瞳孔突然放大,这下,他是真的诧异到了。‘启明星’是警方派出的卧底?难道,陆远的怀疑对象不对,从一开始追查方向就是错的?当年‘启明星’和艾本尼见面,其实并不是在谈合作,而是在执行任务?阿金看到谢遇知这个反应,当即明了:谢不知道‘启明星’是条子卧底这件事。“谢,朋友。qigxg,no!”他用生硬且蹩脚的中文回应认可了谢遇知,但他能说的中文非常有限,只能继续用克钦语和谢遇知交谈,“你遇人不淑,这样的朋友不要,他是个卖友求荣的人,我们鄙视他。”“鄙视他?”谢遇知说,“当年,他说要做一件大事,就和我分道扬镳了,难道是……”留白的恰到好处。“他卖给我们一条假消息,害我们在金三角白白死掉了三十多个兄弟。”阿金拳头紧握,“我的哥哥也死了,如果还能找到他,我一定亲手打死他!”谢遇知沉yin片刻,抬手拍拍阿金肩膀,安慰道:“兄弟,我理解你。”阿金也勾住他的肩膀锤了两下:“走吧,兄弟,我们去狙击场。”谢遇知和他勾肩搭背继续往前走:“我要在这里等几天?”“半个月吧,听说,东山的卖家带了两个手下,有个手下长得白白净净漂亮的不像话,男人还能长得多漂亮啊?等我去见见,回来带照片给兄弟你开开眼。”“漂亮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娘娘们们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谢遇知嘴上应付着,心里想的却是: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比我家小花更好看的更漂亮的男人?那就不能够!京台,市公安局刑事侦查科“我槽,你怎么这么笨?猪啊!我x你大爷的,我给你说我肯定脑子抽了我他么才答应和你搭档!!”“我又怎么了?”“咱们现在是出公差,打掩护,打掩护你懂吗?你到底打过掩护没有啊?”“我准备的不对吗?枪、消|声|器、手铐、医疗包、防狼喷雾、强光手电,哦,对,还有执法记录仪……”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震的走廊了一片回音。小王捂着脑袋,一脸委屈的看着黄子扬,“黄队,你打我做什么啊?我……我……”“我什么我?”黄子扬一瞪眼,“我再说一遍,我们是去打掩护的,打掩护你懂吗?警|匪片看过没有?带什么防狼喷雾?就你这个一米七八的个子,黑黢黢的脸,哪个狼会色你啊?给我放回去!”
外勤小王:“……那也不能打我脑袋,回头打傻了,谁还嫁给我当老婆啊?”“你还……”“这就重新收拾!”小王捂着后脑勺拎着警八件一溜烟跑了回去。黄子扬叉腰望着小王的背影,缓缓叹了口气:“老大啊老大,你可千万等着你忠心的大黄啊!”“雄鹰岭嘛……”茶馆老板常勇把切好的两个下酒菜往桌上一摆, 扯张椅子在宗忻对面坐下。午后三点多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那么好,餐厅里此时没什么人, 宗忻坐在靠窗位置的小桌旁,晒着太阳看书,惬意而悠闲,就仿佛这个场景本来就该这样,美好安静的让人不忍心去打破它。但常勇还是勇气可嘉地开了口。“那地方地理环境特殊,偷|渡、运毒、枪|杀、就算有边防士兵驻守,每年还是能抓获不少国境犯。其实也不是只有雄鹰岭, 其他地方也不少见啊,前段时间昆明79公斤的新闻……嗐,反正我就直接给你说吧, 只要这世上还有人, 只要人和人之间还存在着巨大的贫富差距, 就总有不怕死的会为了钱前仆后继铤而走险。”他摊手, “根本杜绝不了, 耶稣都没办法。”宗忻手上捏着本《民族地区和谐社会建设与边境贸易发展研究》, 缓缓靠上椅背,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毛。常勇仍在絮叨着:“老滕干这行多少年了,里边的门道摸得贼清着呢, 你放心, 你和那个顾医生,你们俩肯定不会出问题。”说到这里,他抬起胳膊往桌面一放, 八卦地朝前凑了凑,神秘兮兮道:“小宗, 我……我就是有个事哈,怪纳闷儿的。”又谨慎又大胆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宗忻撩起眼皮:“嗯,你问。”常勇支支吾吾半天,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地开始搓手掌心。东北人出了名的性格豪爽,这么扭扭捏捏的倒是头回见,看得出他要问的话确实不怎么好说出口。宗忻挑了挑眉:“怎么了?”常勇抠着手指憋半天,果断心一横:“你是三川人,成都来的?”宗忻:“?调查户口?”“不不,不是。”常勇嘿嘿一笑:“就成都接纳度高嘛,你和顾医生,你们俩…”他俩大拇指对着弯了弯,“维持那种关系挺久了吧?”宗忻:……他现在是真没心情跟一个东北大老爷们儿聊天腐之国,说的就跟东北没有似的。那谁,松远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苏大队长不就是典型课代表嘛?“连安。”宗忻放下书,手指落在扶手上有节奏地轻叩几下,补充:“还有,我和顾医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这回,轮到常勇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