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从前一些裕泰票号的老人也赶了出去,我看裕泰票号交到他们手里,迟早是要垮的。子川。你有没有想过回去——我知道沔从兄把股份盘给了三房,我去跟三房说。加上我手里的股,我们两家一起保你一起当家!你看怎么样?”
所谓的裕泰票号的老人,是指他那外室的兄弟和侄儿吧?
有些事,没有比较就不知道长短!
程池笑道:“汶从兄糊涂了。我现在已经是朝廷命官了,怎么能再行商贾之事?何况你看这京城,人杰地灵。物华天宝,在这里呆久了。谁还想回金陵,掌握一个小小的九如巷呢?”
“是啊,是啊!”程汶恍然,连声表示赞同,道,“不要说你了,就是我都不想回去了。池从弟,你说,我把家搬到京城来可好?我实在是腻烦了呆在金陵城。”
他在京城是程汶,在金陵却是九如巷程家的五老爷。
程池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想法,笑道:“这可是大事,我可不好给你出主意。要不,你先把生意的事定下来再说?家里有了进项,这日子才过得更宽裕。你搬到京城来是来享福,不是来受罪的吧!”
“我就知道池从兄眼界开阔,不是那些沉腐老朽可比的。”程汶高兴地说着,转身就要走,“我得去找找我那几个在京城落脚了的同窗,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门路给我介绍个大掌柜之类的。等我把铺面、人都找得七七八八了,再来麻烦你给我介绍几个大茶商好了。”
茶都没有喝就走了。
程池望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结果去了郭老夫人那里却遇到了来给郭老夫人问安准备回去的吴宝璋。
程池正眼也没有瞧她一眼,冷冷地颔首,由小丫鬟撩帘径直进了厅堂。
吴宝璋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程池,长得可真好……那身板,背挺得笔直笔直的,肩宽手长腰细,走起路来脚步沉稳而轻快,一看就是经得起事的,不像程诺或是程辂,单薄苍白,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样子……做了妇人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就是程许和程池比起来,如果说程池是能遮风蔽雨的大树,让人感觉到坚韧稳实,那程许就是株银杏,秀丽挺拔,却适应观赏,关键的时候却未必顶事。
周少瑾,真真的好命!
她想着,心里仿佛有团火在烧。
同样是寒门出身的官宦人家,同样是早年丧母,为什么有的人什么也不做就能得到,她却殚Jing竭虑也不能如意?
吴宝璋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陷在了掌心的rou里也没有感觉到痛。
程池问郭老夫人:“诺哥儿的媳妇怎么也来了?”
“你汶从兄带他们夫妻一道过来的。”郭老夫人不以为意地道,“想来是想过来看看热闹。我想着他们代表五房,到时候你成亲的时候若是他们在场,也能让那些京城里的亲戚朋友们看看,分宗的事到底是我们不对还是二房不对。我已经跟筝丫头说了,让她跟笳丫头说一声,让笳丫头带着她的夫婿到朝阳门这边来喝喜酒。”
☆、第四百六十三章 顾忌
这样一来,长房和九如巷分宗孰是孰非,也就自有一番计较了。
程池知道母亲的心结,诲起二房的程叙来从来都不嫌麻烦的,而且她老人家到了晚年也就这点爱好,自然不会去横加干涉。他笑着应“好”,把程汶想开茶叶铺子的事告诉了郭老夫人。
郭老夫人听着就笑了起来,道:“你是想助五房的在京城站住脚跟吗?”
程池笑着,若有所指地道:“那就看他们能不能在京城立足了?”
从前诱/惑他们入股裕泰票号,是想让他们和长房利益与共,把他们和长房拉到一条房上,好对付二房。如今长房虽然已经分了出来,却和四房、五房从来不曾有过矛盾,彼此亲戚,能帮的就帮一把,若是实在是扶不上墙,却不会像从前那样事事都帮他们兜着了。
程家为何被抄?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郭老夫人虽然不知道程家被抄的事,可他们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帮四房、五房倒说到了郭老夫人的心坎上去了。
特别是四房,因为周少瑾的缘故,转了一大圈,四房和长房分了宗却成了姻亲,四房怎么也得提点提点,五房不过是从来不曾参与到长房、二房和三房的矛盾中来,就当是寻常的亲戚来走好了。
在这一点上,母子俩倒想到一起去了。
郭老夫人点头,说起长房的祭田来:“我寻思着,还是得在京城这边买个小田庄之类的,难道我百年归西之后,你们还要千里迢迢地去金陵城祭拜我不成?”
程池笑道:“这件事我和大哥、二哥商量商量。”
不管怎么说。他大哥才是长房的长子,这些立宗归葬的事自然要商量他们。
母子俩之后又说了些济宁河道总督府的事,郭老夫人见程池面露倦色,心疼地忙催他回屋去歇会:“昨天半夜赶回来,今天又出去见人,好好歇歇,你郭家舅舅他们今天下午过来。你晚上的时候好好地陪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