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才会来取。”
“那你来做什么?探监?”
“来传一道密旨。”
燕啸云苦笑了一下,原来摄政是打算让他畏罪自杀。“既然如此,我能死个明白吗?”他一面平静地问着,手腕继续在暗自发力。摄政命人将他牢牢锁起,却没有封住他的武功,真是失算了。只是还差一点,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杨芳歇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会,似乎是愣了一下,但他立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他话里带着一贯有的笑意:“要问那地图是吧,当然是我做了手脚呀。”
燕啸云等到他这句话后,终于松了那口气。
“我很失望啊,燕将军。”杨芳歇似叹似笑,“这个真相要是在你将子期供出来、令他被处死之后再与他的尸骨一同送给你多好,比现在说有意思多了,您说是不是?我实在有些意外,我这不成器的小徒弟竟能让将军痴情至此,所有证据摆在眼前仍要保下他。”
“你搞错了。”燕啸云冷冷打断他,“我并没有问你这个。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猜的对不对。”
杨芳歇也冷冷蹙起了眉。“好啊,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说得精炼一些。”
燕啸云道:“是高公公调包了地图。”
“是,也不是。”
“是,因为地图正是在他呈给陛下和太后时被调换的;不是,因为今日在大殿之上的根本不是高公公,而是你,杨芳歇。”燕啸云往前挪了半步,拉扯得锁链当啷作响,“而你的替身在客卿之列,排在大殿末处,叫我没能看出异常;而摄政又一直在旁扰乱我的心神,我竟中了他的计,直到到了牢中才反应过来。你因子期之能看重他,带他行走各方,若还有第二人也能画出疆域图来,那个人自然是你。他是你的徒弟,十余载师徒之情,他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轻而易举说出让他死这样的话,只为看我追悔莫及的崩溃?他的命在你眼里就这样不值钱吗!”
“情?你跟我谈情?”杨芳歇闷声笑起来,“别说笑了,你有情,难道在大殿之上,你心里对子期,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燕啸云沉下声来,道:“我只是不确信他是否恨我。可他纵使恨我,也不会做那样的事,就算他要给我任何惩罚,我都会接受。”
杨芳歇似吃了苍蝇了一般嫌恶道:“你真恶心”
燕啸云朝他笑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没能看成一场好戏。”
“无妨。”杨芳歇很快调整心情,一手从袖中取出那道密旨,一面开了牢门,“我也不指着你这一件事找快活你在开锁吗?我这里有钥匙啊。”
杨芳歇话音方落,牢门开启的瞬间,他手脚的镣铐也同时被他震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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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芳歇在城北有座宅子,摄政希望他住在王府,是以他不常回到这处。
杨芳歇近了门,便有下人上前来为他解下外袍,松去护腕,换上轻便的鞋袜,杨芳歇一面接了杯水喝下,一面问到:“人还算安分吗?”
下人回道:“回老爷,一直在闹,喂了药后才睡过去了老爷,您手臂受伤了!”
“哦,不妨事。”杨芳歇分神看了一眼,“大意了,给我包一下罢。”
下人取来药箱仔细给他包好,杨芳歇才又去了后院的暗室里,让人推开了门。
怎知门锁还未被卸下,那门便飞出去十米远,立在门前的小厮也随之被掀开,杨子期赤足散发,如影般急速掠出,数道琴弦抖开,在夜色与烛火间闪烁着凌厉冷光!
杨芳歇单手揪住摔出去的小厮,另一手横过琴来,一道光圈落下,杨子期眼见无法脱出,便心一横直朝杨芳歇攻去。
数道飞影缠去,杨子期夺了小厮腰间配剑,江逐月天束住他周身功力,他抱剑滚了一圈,起身切剑,啸影直指杨芳歇。杨芳歇不退、不让,疾步上前,两指格开他的剑,一手捻过他手中琴弦,扯了过去。
琴弦被粗暴地拽走,杨子期的手腕与小臂立时被割出了伤口,溅出血来,他本是扛着疼死死握住剑柄,那剑刃却被轻而易举地折断了。正在此时,他布下的数道影子竟齐齐倒戈,一应攻势尽数朝他攻来!
杨子期避让之时,只觉下腹一阵剧痛,整个人便软倒了下去。
杨芳歇一手揽住他将他扛到了肩上,一手拨弦停下了噬主的剑影,在他的屁股上重重拍打了三下。“你跑什么?我不都给你拿了几本书解闷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杨子期紧咬着唇,身子微微发着抖,那是因为那早已发作的药效,令他浑身如爬满了虫蚁一般,抓挠着,撩拨着,焚烧着他的心神与理智。
“将军在哪”
“你这颗心竟然还能接纳别人?”杨芳歇吃吃笑了一声,“燕啸云谋逆,燕太后大义灭亲。这句话全京城不都传遍了吗?他还能在哪里?自然与你兄长一起,关在大理寺里,听候问审。”
“你去牢里对他做了什么!”
杨芳歇把他抱回怀中,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发,“还有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