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么卑鄙的人。每次都信誓旦旦,天一亮就再也不要亲近季墨,可是第二天看见他还是会忍不住凑过去。
他从没有想过,他竟然真的有可能代替吴瑜,吴瑜进了监狱,理由是嫖娼。
那之后,季墨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他,他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变为默默接受。
他行动不便,大小便都在床上,季墨也不会嫌他脏,有时候大便拉不下来急得哭,季墨也会一直安慰他。
他经常给他说笑话,他却不怎么笑了,他的笑声就像破锣一样,沙哑粗糙,他连说话都不想说。
就是这样的他,季墨还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他出院。
他不想拖累他,但是还存着侥幸心理,我就在他身边再待一天,就一天。
出院后他们搬到了一起。邹容说:我不想连累你,而且我可以回家。
季墨说,你还要植一次皮,等你完全好了我就离开。
如果一开始就注定要离开,为什么要留给他这么多幻想?人痛苦的根源往往来自贪婪。如果他还像一开始一样只求能远远地看见他就可以,那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他想要的是爱情,而不是同情。
出院的第二天,邹容失踪了。因为他根本没立场去要求季墨爱他,他只是个累赘,就算季墨真的爱上了他,他也会离开。
他去了五个城市,每次都能被季墨找到。每次找到他之后季墨都会让他保证下次不不会再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看着季墨疲惫的脸,忍不住答应。可是他还是会离开。
也许季墨锲而不舍地找他的原因不是因为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而是知道他一个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根本无法一个人生存。
第四次被找到后季墨说:能不能不要再跑了?
邹容点点头,他的脸上已经没有疤痕,可是看起来还是不太自然。
季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说:你即使要走也等我哥的婚礼完了再走。
看他吃惊的样子季墨说:我哥和许彦琛的婚礼,他们在美国注册结婚了。
邹容的心跳猛地加速,结婚,他以为他们这种人这辈子都跟婚姻沾不上关系了。什么时候,他也能结婚呢?他呆呆地看着季墨,直到季墨戳了一下他的脸。
在想什么呢?
邹容摇摇头,季墨很多时候的小动作都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宠爱的。
当他第五次被找到,季墨带他去了一个地方监狱。当吴瑜的脸出现在铁门里面时,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伟大。
季墨笑了,是那种发自心底的笑,每次谈到吴瑜,他都会露出这种笑。
他正在,逐渐离他远去。
这是人生中的第二次反抗,他拉着季墨的手。就算是下地狱,他也不后悔。
季墨,我喜欢。
一阵尖锐的急刹车掩盖住了他的低声呢喃。
季墨大声问:你说什么?
邹容微笑着,一点,一点,松开他的手。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