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成一张属于春天的毯,洁白细小的花如星辰洒落,点缀上几分轻快。
风拂过,衣袂飘扬,郗长林视线移动,看见自己怀里抱着一把吉他。
他猛地一下抬头,不远处一座又一座漆黑墓碑无声静立、闯入视线。
这样的场景与记忆中交叠,是十七岁的春天,一个阳光不怎么好的下午,郗长林逃课来到埋葬他母亲和外公的公墓旁,一遍又一遍弹着。
就是在这样一个下午,他和贺迟擦肩而过。
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间节点,郗长林似有所感扭过头去,对视上一双湛蓝的眼睛。
按照曾经的命运轨迹,贺迟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走过来,但如今,他将挂在臂弯中的外套交到身后人手中,大步走向草坪外的青年。
郗长林眼睫微颤,抱着吉他从地上起身,伸出手去,笑着喊了声“迟迟”。
隔着一把做工并不Jing良的吉他,贺迟将郗长林揉进怀中。
微风正好,这一年,贺迟二十二岁,郗长林十七岁。
春天还未走远,夏天在不久的将来,之后的秋风与冬雪,他们都要一起走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