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心结若是一天不解,他一天都不会好起来。
花无心手里端着煮好的药走进了房间,将碗放在了桌子上,听着这哀伤绵绵的琴音,秀眉皱起,这琴音,是他此刻的心情吧,那么的悲伤。
一曲完毕,区陌言纤细修长的手指按在了琴弦上,那双如水般的眸子幽幽,脸上的神情有着说不出的忧伤。
“该喝药了。”
花无心将药端起朝着区陌言的方向走去,而区陌言,只是用那双平静的如同死水般的眼睛望着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绝望,让人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你该休了我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更是让人绝望。
花无心深深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回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这不是你的错。”前世的事情,虽然自己不能忘,但,她也不是抓着过去不放的人,有些人,有些恨她忘不了,但,有些人,也许无法爱,却是恨不起。
区陌言就是属于这一种,无法恨,却也无法去爱。
一句话,让区陌言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泪水倾泻而下,他像个孩子般的坐到了地上,低声哭泣了起来,外面的兰听到了声音一急走了进来便见花无心朝他挥手。
这十天来,区陌言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泪都没有,而今天,他哭了,也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一种发泄方式。
花无心没有劝他,而是等着他哭够,便将药端到他的面前,“喝下它吧,对你的身体好。”
区陌言红着双眼,白皙的脸颊上布满了泪痕,他抽泣着抬头看着面前的花无心,为什么,她还要对自己那么好。以前,她不是要休了自己的吗?而如今,他失去了贞洁,她不是更应该休了自己吗?
为什么,这十天来,她总是往自己的房间里跑,而且,还天天给自己送药,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她每天都会来自己的房间。
她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个不贞之人那么好。
“我不值得。”区陌言悲伤的别过脸,声音里尽是颤抖。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只要我说你值得便是值得。”花无心将药递到他的面前,一脸认真的开口。
区陌言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接过,一饮而下,口腔里,充斥着苦涩的味道,就如同他的心一样,苦涩无比。
见他喝下药,花无心微微一笑的朝着他伸出了手,“地上凉,起来吧。”
手一伸出去,花无心就有些楞住,她暗暗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忘了,他是不能碰触女人的身体。想着,她便要将手收回来,而另一只略带冰冷的手握上她的手,花无心心下一怔,当她回过神,区陌言已经站了起身,手也很快的缩了回去,低垂下头。
明明知道自己不愿意碰触女人的身体,但,在看到她伸出的手,自己也鬼斧神差般的伸手握住,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的心,却在这一刻跳了起来,默默的将手握紧,心下却奇怪,为什么,这一次,他没有呕吐的感觉呢?
因为区陌言的沉默,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花无心看着他,率先打破了沉默,“陌言,我以后再来看你。”
区陌言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看着她转身走了出去,想要挽留她,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开口。他是不洁之人,真的,还配站在她的身边吗?
想到了用卑鄙的手段夺去他贞洁的花莫冰,区陌言的手越握越紧,低垂下的头,眼里的冷光越来越甚。
这仇,这恨,他迟早都会报,绝对。
出了区陌言的房间,花无心没有犹豫的朝着雪鸣凰的房间走去,这些天,她还是会去到他的房间,之前是为了缓解体内的血咒,而现在,却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一手抚上了小腹,眉眼间有着忧愁,她一定要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
刚来到雪鸣凰的院子,他,已经在等着她。
阳光下,他一袭雪白衣衫,墨发随意的用了白绑带扎起,飘渺的气质,俊美而脱俗的俊美容颜,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能让人心神宁静。
一头雪白的老虎趴在他的身边,如忠诚的守卫者。
只要一看到他,就算心情再怎么烦躁,也会不由自主的平静了下来。
“来了。”
花无心微笑了下点了点头,风,轻轻的吹拂,白衫飘起,阳光下的他,颇有几分仙人之感。
“区陌言他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很多。”想到他碰了自己的手都不再呕吐,也许,假以时日,他也能从那痛苦的深渊里走出来。
雪鸣凰听言,微垂下眼帘,如琉璃般的眸子,闪过一道淡淡的异样,“我要离开了。”
花无心心下一怔,目光看向他淡漠清冷的脸,心莫名的不舍,她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只是,她没想到会那么快,“非走不可吗?”
雪鸣凰清冷的脸扬起一抹笑容,宛如同莲花盛开般,美丽,而高雅。
“我们还会见面的。”他也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