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辟蹊径,通过自己的模仿行为艺
术跟语言攻势,以及点到即止的心理压迫。让只有十六岁的他屈服,可以说是水
到渠成。
「哇——」
撕掉了其嘴上的胶带后,他哭得是惊天动地,如丧考妣。嘴里的唾沫混杂着
血水和鼻涕,流淌出来,和眼泪合流,通通沾染在了他无袖衫的领口。使本来就
已盈红一片的那里更加邋遢。
我没有催促他,而是走到门口,静待着他哭完。
大概半小时以后,终于停止了嚎哭,声音变得抽泣的他抬起了头。操着嘶哑
地喉咙,对我道:「妈和那个项莆清在一起的照片,我已经删掉了。」
「是真的?」我双眉一拧,反问他。
「嗯。」他赶紧点着脑袋肯定。进而又解释道:「照片上个月的时候就删了。
如果你不信,过会儿我们一起去我学校好了。相机在我们篮球队的更衣室里。你
还可以仔细一下我的电脑,看我有没有说谎。再说妈现在对我很好,我在混
不吝也不会去要挟她了。」
「按你这幺说,反倒还是妈诱惑你的不成?还有,这种事你也敢发到成人论
坛上大言不惭。你想作死也不是这个作法!刚才嘴还那幺犟,你到现在也还没搞
明白吧?妈会那样对你,是要收拾你!」被他的言论气得不怒反笑的我盯住了他
的双眼。
「怎幺可能!?」他那双哭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血丝密布。表情也犹
如吞了苍蝇一般。少顷,又结巴着说道:「妈——和我说的——是要整项莆清呀!」
「嘶——」听到这话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紧走几步,来到他跟前,不敢置
信地再度道:「你再说一遍,整谁?」
「项莆清。」这回他的回答极其利索。
对付项莆清?一个正处级官员要对付一个副省级的高干?我摸了下自己的额
头,在看了看窗外。没发烧,太阳当空照,一切都很正常。
可转折也太大了吧?这犹如螳臂当车,近乎自杀的愚蠢行为。会是在官场上
摸爬滚打了十余年,早就历练了出来的母亲谋划的事?难道是我刚才的模仿行为
艺术入戏太深,出现幻听了?
「妈会和你说这些?」还是无法相信卫宝峰话的我继续问道。
听到此话,他重重的点头,还一脸悲喜交加的道:「妈和我说了,她再也受
不了项莆清了,想和他一刀两断。可那人官太大,不好弄,所以要好好计划一下。」
「为何受不了的原因有没有和你讲过?那计划又是什幺?什幺时候跟你说的?」
我又追问着,语气十分急迫。
「是上个月和我说的,其它还都没有讲给我听。」摇首回话后,他看着我,
言辞颇为恳切的说道:「哥呀,能放开我吗?下面湿的难受,太臭了。」
我回望他的眼神非常复杂。抛开所有的一切,这家伙,只是个仗着家里有些
背景,自身外型好,有点小聪明,有点忘乎所以,冲动任性;但终归是涉世未深
的大男孩。
到底是谁?在带着他朝畸路上走?母亲,抑或杨锦平?
「杨锦平也知道这事。你难道就不怕他去告诉他爸吗?」想到此,我一边开
始动手撕开缠在他身上的胶带,一边如此问道。
「他只知道前面的,后面的我可没和他讲过,也没在贴子里说过。」讲到此,
他小心的瞧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嚅嗫道:「刚才——你不是也看过了吗?我除了
说说在哪里——嗯——哪里那个外,再没扯其它了。」
「行了!」我喝止了他的话,等将其身上的胶带全部清除,接着跟其命令道:
「先去洗一下,然后我带你去医院,最后去你学校。总之今天你不把事情交代清
楚,你就别想溜掉。」
「哦——」站起身子的他连忙应了一声,伛偻着腰,脚步踉跄的朝浴室走去。
他进入浴室后,我开始打扫起狼藉的现场。同时还在想着让我分外疑惑的事
情。祖父的话,卫宝峰的话,杨锦平的话,左传的典故,母亲这两日的行为,自
己的分析;都在我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或许今晚,不会平静了。」
正当这念头浮现在我脑中时,窗外那原本炙烈的阳光忽然一暗。我随即向外
眺望,就见一团乌黑的云朵,盖住了天上的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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