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发美妇轻笑了一声,「我老太婆不过是来做个样子,你们本不必
问我意见,但既然此事事关惜月终身大事,我老太婆总要唠叨上几句。」说完,
白发美妇咳嗽了几声,喘息了几下才继续开口道,「惜月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
性子总归是清冷了些,我老太婆还真担心她将来找不到婆家,幸好这孩子自己挑
了一个看得上眼的人,虽说年龄委实……」白发美妇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但
我与她谈过,知道惜月这孩子以认准了那老家伙,所以要让我老太婆决定,只要
惜月这孩子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白发美妇语毕,竟起身走到惜月身边,慈祥的伸手抚摸了下惜月头顶,然后
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厅外。
显然这白发美妇在雪宫威望极高,虽然玉容与丹青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但仍
旧不敢在背后对她的意见显示出半分不满。
「上代宫主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还需本宫重复一遍吗?」狐仙嘴角露出一丝
嘲讽,「你们的心思本宫也是明白,不过若要打如意算盘,便不要刷弄些歪心思,
本宫既然得名狐仙,那幺要愚弄狐狸,总归得耍些阳谋才行……」
听着狐仙似是意有所指,众人皆是收起其他心思,看向狐仙。
「玉容师伯,当日你择徒曹鹿,恐怕不是见才心喜这般简单吧?」狐仙眼中
冷芒一闪,看向玉容与丹青,「你与曹墨商榷收曹鹿为徒,便是打着借用南武林
盟势力的主意。而丹青你一直与冷善借切磋书画这等风雅之事相见,打得也是其
他心思吧?」
眼见两人神色一变,狐仙挥了挥手,打算两人即将出口的解释:「无论你们
要作何解释,本宫此刻一并信了,无须它言。不过……」狐仙话头一转,让两人
稍作舒缓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既然提到了南北武林盟,本宫不妨顺着你们的
心思再给你们理一理……」
「若是惜月下嫁,于我雪宫是好是坏!」
「若惜月下嫁上官清,便等于我雪宫与南武林盟联姻,虽说上官清此刻在南
武林盟中不过挂一虚职,但雪姨早年派入的探子回报,上官清与曹墨、妙檄师兄
弟三人虽谈不上冰释前嫌,但也结成同盟,凭着曹墨多年经营,如今的南武林盟
至少有四成势力掌握在他师兄弟三人手中,这是其一。」
「而如丹青所言,上官清与冷善外孙女一直纠缠不清,而冷善为了拉拢上官
清,怕是也打了将悠儿下嫁的打算,如此一来若是冷善有了什幺突发急疾,
作为与冷善有姻亲的上官清,便是替代冷善暂掌北武林盟的最好人选,即便有人
从中作梗,担忧了玉容与丹青你们两人多年在武林盟里安插的暗子,推波助澜还
不容易?这是其二。」
「至于其三……」狐仙稍作休憩,美目流转间看向厅外。
「雪宫继承人难道只有惜月一人,各位将我葬月放在何处?」一阵娇笑传来,
葬月人未到,声先至。接着众人眼中都涌上了一股火红,只见葬月仍是红色衣裙,
涂抹着大红的胭脂,别着艳红的头饰,在这一片素色的映月厅中如冰天雪地里的
一股熊熊烈火般的燃烧起来。
眼见葬月来到,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出现的头痛的神色,唯独狐仙与惜月眼神
中显出喜悦。只是葬月目光丝毫未在两人身上停留,反而目光灼灼的瞪视着厅中
其他几人:「虽说论武功,我拍马不及师妹,但无论心计决断,惜月皆远不及我,
难道各位还是那些只以武功论成败的老古董不成?」
「师妹,今日师姐我怕是就要抢了你下任雪宫宫主的位置,你可莫要怪师姐
心狠呐。」葬月娇笑着看向惜月,言语间竟如要与惜月对立般。
看着比平日更要癫狂一分的师姐,惜月心中五味陈杂,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做
了这个决定,葬月心中是何等痛楚。而为了自己,师姐今日就要替自己套上那禁
锢了师尊一生的枷锁……
「葬月行为放荡,若是当上宫主,我雪宫颜面何存?」玉容神色转冷,不客
气道。
可葬月一听,却是捧腹大笑:「玉容师伯,你这幺说我可是不服呐,不提别
人,就是眼下众人中,比起放荡可有人让我甘拜下风呐!」
听着葬月癫狂的言语,惜月神色大变,一个闪身便掠到葬月身边,一把握住
葬月手臂,口中警告道:「师姐,莫要……」
可是狐仙神色不变,打断了惜月:「惜月,无妨。本宫当年既然做了那放荡
的千面妖狐,便不怕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