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面前,全一副知书达礼的贤淑模样,可只要一关上门,玩起来就是无法无天的疯。
「又打了什么该死的赌了?」
梓柔吞吞吐吐地低下头。穿着一袭贴身红洋装的安琪许,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她,醺然地对着应远笑:「嘿,你猜……我们今天玩了什么? 」
「臭死了,都酒味。」他毫不掩饰露出嫌恶,在她面前搧了搧。
安琪许大咧咧搭著梓柔的肩膀,「Shirley不在这,刚去準备了。」
应远挑眉。他左边太阳穴正一阵阵地抽痛起来,希望那只是宿醉的关系,「準备什么?」
「睡亲友呀。」
他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什么?」
安琪打了个哈欠,「睡你啊。」
应远费了一番功夫才搞懂状况。卓裳裳玩真心话大冒险时,鬼差神使地选中「和亲友发生关系」这种莫名其妙的鬼挑战。
所有人都知道,她向来不服输,尤其是这种没营养的游戏。
「该死,妳们这些没酒品的疯婆子……」
应远他被那群女人推进11楼的豪华套房。前脚刚进去,门就被她们用力推上,缝隙中溜进最后一声窃笑。
应远愣在玄关,深呼吸一口气,「卓裳裳,给我出来。」
女孩睁大著眼,从客厅那探出头,嘴里还叼著果干。
「阿远,你来啦。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了……」她从沙发跳下来,跑向他。
裳裳穿着Ralph Lauren的矢车菊蓝连身皮裙,大概是怕冷,肩上还披了件米白毛衣外套。
她赤脚踏过木制地板,裙摆如浪花般飞扬,有一瞬间,让他想起了他们小时候每个夏天都会去度假的海滩。
「跟妳说多少次,不要跟那些疯婆子厮混。」应远朝女孩的额头狠狠弹去,裳裳哎哟一声。
「欸欸,阿远,我跟你说,」其实他们已经两个月没见,裳裳仍亲密如常地挽起他的手,「我这是英雄救美耶,要不有我挡着,她们真会把梓柔吃了。」
「受不了妳。」应远作势甩开她的手,但没真推开她,「又不是孩子,不要玩那么疯。」
他没讲完就闭嘴了,所有人里,他是最没资格讲別人的。
应远索性转身把房门给锁上,免得等下外头疯女们直接闯进来,「那票神经病不可能放过我们的。」
「还不简单?」
她眨了眨眼睛:「现在,真的给他睡一次不就好了?」
应远觉得自己头痛到快炸了。他再次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挑起眉,笑了,眼底半点笑意也没有。
「喂,那妳说看看,」他猛然靠近裳裳,凑在她耳边悄声说:「妳一个晚上多少钱?」
他想激怒她,但卓裳裳却无动於衷。
先是用困惑地眼神歪头看他,然后甜美的嘴唇勾扬出一抹可爱的笑靥,「免费?」
「……该死。」
应远抱头蹲下,这家伙真的是他的劫难。
卓裳裳伸手拉他,催促著:「快点啦,来吧。」
「……」应远蹲在地上,维持那姿势,动也不动,「卓裳,妳老实说,除了我,妳还想拜托谁过吗?」
她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这种丟脸的事我能拜托谁?」
「也是,除了我妳哪还有什么朋友。」他没察觉自己松了口气。
「来嘛来嘛,来做嘛,阿远……」
应远不理她的死缠烂打,迳自走到吧台的咖啡机,丟了颗胶囊,替自己冲一杯浓缩,毫不客气倒入满满的奶精,胡乱搅了搅,浓郁的咖啡香迅速散溢在整间客厅。
想着至少先用咖啡因来压制他的头痛,他瞥了卓裳裳的脚一眼,皱起眉头。
「不要光脚跑来跑去,穿拖鞋。」
「直接到床上去不就好了?反正都要脱。」她说得理直气壮。
「……妳当这是普通的一夜情吗?」
她大概是一直说服他嘴也痠了,咚咚咚地跑回客厅,跳回沙发上,那个坐姿,要是被父母看见了,肯定会念她坐没坐样。
「那你就当成健全的性欲发洩不就行了?」她又开始理直气壮地说起她那些歪理,「反正我看你刚接电话的时候,铁定也在女人那里。」
「可妳不一样。」应远讲得很小声,可表情认真:「卓裳,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卓裳,他总是那么喊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是从他们国小刚上学时,她被其他小鬼嘲笑她的名字。
下课时,应远到操场,把那几人通通从溜滑梯踹下来。裳裳眼睛哭肿得像兔子一样,还得拚命拉着他,因为里面有个是她朋友暗恋的男生。
从那时起,他便在所有人面前喊她卓裳。
「何况,」应远贸然说出了在这出现有些突兀的名字:「姚璞夏他……」
卓裳裳咬住唇,下意识地想撇开脸,「哥他才不在意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