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虾仁。”宁黛托着腮,望着这几盘花花绿绿,“看样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阿羽无可奈何地瞥她:“你身上有梦僭和咒师两者血脉,梦僭脱离天府掌控,跟各异族都没有感应,你能用来感知的是那部分咒师血脉,因为只有一半,能力残缺、能力过强、新生异族,还有天府的人你都感知不到。”
她一路嗅着过去,寻找了半天,最后指着一团缩在街角黑乎乎的看不清形状的不规则物体,十分犹疑地问:“不会是这个吧?”
小狐狸还有一点残存的意识,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拨弄它,不耐烦地摇了摇尾巴,表示不想理人,但因为伤得太重,尾巴也摇得有气无力的。
“嗯,灭门的仇人。”
“我的妈呀,这劈得外焦里嫩的,估计都能下锅了吧……哎,不对。”宁黛戳了戳那一团毛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天哪,黑狐狸?”
少女切了一声,转过头去研究怎么补救掉下来的穗子,突然皱着鼻子往四周闻了闻,又趴在阿羽身上闻他的气味。
阿羽扫完一桌子饭菜时,宁黛正神色慌张地从二楼下来:“快走快走!”
我不喜欢跟除了你之外的雌性生物有肢体接触。这话阿羽没说。
“行吧,救狐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反正在曷青派也挺无聊的。”宁黛颇有兴致,“你抱着它,我手里有东西。”
宁黛捅捅他:“你倒是说呀。”
“我倒是听说过,狐妖族有一只黑狐狸,因其毛发特殊,又颇有灵根,是狐妖族内的宠儿,推算推算,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历天劫。”阿羽倒是不感兴趣,“你要救吗,可以当个宠物玩玩,不喜欢就直接走。”
却也真的钉死在回忆里,在漆黑不见光的深崖最低处,开出一团触手可及的焰火,以至于那原本觉得一般的食材都要变成天界瑶台千金难求的美味。
话音刚落,他表情微变,目光瞥向二楼。
伸出一个手指头翻了翻那一团:“哇塞,全黑的狐狸,这是变异了吗?”
宁黛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道:“我闻到周围有异族的味道,但感应不出是什么。”
阿羽目光轻飘飘落在好奇望着他的少女身上,脑中一晃神,却是不久前少女抬着一双灼灼凤目,端着自己亲手做的佳肴,巧笑嫣然地请他品尝的样子。
阿羽斜睨她一眼,眼中有傲气:“它没这本事。而且也就一两百年,大不到哪里去。”
“我的妈呀你会不会。”宁黛赶忙把东西塞他怀里,把小狐狸圈到自己怀里,“大哥,抱狐狸要这样抱,哪有你这样的,上刑吗?”
“算了
阿羽十分淡然道:“门口有生傀儡,下了见即杀我的终生令,我出不去。”
“宠物?大哥,这狐狸跟我们祖宗差不多大吧,你不怕它醒过来一生气把你给灭了。”
阿羽很镇定:“你遇见谁了这么慌张。”
宁黛见他表情十分从容不迫,一双眼睛平静无波,淡水无痕,半分愤慨恨意都寻不到,反而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她讪讪半晌,移开话题:“那小狐妖的味道还在。”
宁黛连忙奔向窗户,跑到一半折身去拿买的东西,扔给已经单手撑在窗沿翻出去的少年,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气喘吁吁道:“噫,忘了自己会武功了。”
阿羽把虾仁送她嘴里:“又怎么了?”
“……感觉没什么用处。”宁黛翻一个白眼,“那你是属于哪种人?”
“忘了。”
“没有太刁,但我的确吃过更好吃的。”
阿羽揪着小狐狸的两个耳朵把它提起来,小狐狸被揪着生疼,两条短腿在空中乱蹬。
宁黛眼亮了亮:“谁啊,能让你说出好吃两个字来。”
那饭真是一般。
阿羽走近,半蹲下身子:“它遇天劫了。”
“我师父!”宁黛百思不得其解,“我师父不是在闭关呢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哎对,你也是异族吧,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阵风呼呼的,一看就是个异族,可为什么我完全感应不出来?”
她拽了阿羽的袖子就要往外冲,冲到一半被阿羽反拉住:“走窗户。”
阿羽一边吃一边道:“难说。”
“一只小狐妖。”
“门关着,没看太清,听声音还有一个女人。”宁黛惊诧未定,犹拍着胸口喘气,“你为什么不走正门?”
“只有她一个?”
阿羽哼了一声:“是只母的。”
宁黛一怔,不太确定地问:“你的仇人?”
“难说你还吃得这么欢。”宁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手里攥着几串刚刚不小心撸掉的流苏穗子,快要心疼死了,“大哥,嘴太刁是要遭报应的。”
“?”
“那你也不用嫌弃成这样吧。”
阿羽慢条斯理继续吃:“你要是吃完,可以去二楼看看,应该会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