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特不知道医学院的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并不觉得他的哪位老师有怎么神通广大,但是阿尔曼·诺顿博士从医生的诊所里把他揪出来的时候他倒是很庆幸在这个国家没人认得他。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之前的退学通知早在两个月之外就已经被撤回了,具体的原因诺顿博士也没有告诉他,博士只是让他赶快收拾好行李滚回国上课,随便还得把这些天没做的作业全给补了。
西尔维特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学生,他无法反抗老师的威严,只好一个人回去收拾行李。他并没有发现这时候刚刚坐在诊所里的医生已经走到了外面,并且在他背后与他的老师亲切地攀谈了起来,就好像他们是熟识多年的好友一般。
事实上爱德华医生的确和诺顿博士走的很近,而那种能够改变第二性别的神奇药物也是这位博士发明的,他明面上是医学院的教授,私底下却靠出售非法药物赚了个盆满钵盈。
侯爵和侯爵夫人都是诺顿博士的大客户之一,可惜西尔维特看不出他的老师有多么黑心,他直到离开的时候还在坚信爱德华医生只是个普通的医生而已。
“然后,您准备怎么做呢?”在听完男人的解释之后,克洛尔也只是很冷静地问了一句。刚刚才和弟弟道别的他眼睛还红红的,看样子在不久前才哭过一场。
克洛尔不仅仅是因为弟弟的离开而哭泣,他同样因为自己的美梦破碎而哭泣。
他知道男人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侯爵再怎么说也是现任国王的心腹重臣,像这样默无声息地失踪半年只是为了跑出来陪他玩一次这样奇怪的角色扮演,之前好不容易在国内树立起来的威信恐怕也得折损大半。尽管侯爵和国王是关系不错的表兄弟,可要他长期待在另一个国家也是不可能的事,他们迟早是要回去的。
因此这个镇上的生活对于侯爵夫人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梦,在他的弟弟离开之后,他与医生的婚姻关系也就变得毫无价值,这种东西不过是用来掩饰谎言的谎言。美梦固然好做,可惜迟早会有醒来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侯爵就真的会亲自过来接他了。
侯爵的搂抱偶尔也会显得冷淡而隔阂,而在侯爵夫人看来,侯爵不说话的时候才是认真地在享受性爱,而不是试图从中追求某种目的,宣泄某些痛苦。
现在他甚至不需要让男人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才能从他的丈夫那里乞求到一丝怜爱。
现在只需要气味就够了。
只要一闻到身上的气息,就会兴奋的发狂,这是本能,却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的东西。
人类性别的划分太过繁杂,谁也不知道这种机制是怎样诞生的,也没人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的区分变得混乱了起来。
而一向痛恨的爱德华·瑟福侯爵却突然选择变成了,这基本上就等同于彻底否定了过去的自己。
克洛尔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太想承认眼前的就是瑟福侯爵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