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十九:夜雨</h1>
借着晚上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东三环上堵了个水泄不通。天色几乎全黑了,大雨砸在墨色车玻璃上噼噼啪啪地作响,细密的水珠离心飞溅,满挂在窗上急剧地流淌,远处灯火透着星星点点的光在雨幕里闪烁地越发朦胧婆娑。
“‘插翅难飞’指的就是现在。”岳缘困在驾驶座上,扬脖看着前面此拦彼截瘫成一片的车流,无不闷气地讲。
她一边随着前面那辆黑色凌志缓缓驶行,一边将手中的二期回购股权合同在ipad里左右分栏,和原合同对比看,皱眉道:“‘回购条件’的第十项附条件中间丢下了一段,连着协议书里的四方主体后面,乙方和丙方条件就对置了。”
她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周琮惺忪的脑袋一下清醒了不少,他压下一个长长的呵欠,安抚道:“是吗?这么晚了,会不会看错了。”
周琮压了压跳动的太阳xue,他已经连续两周凌晨两三点才睡觉,今天终于赶在十二点前回家,不想岳缘却来了这么通电话。
岳缘沉默一瞬,沉声道:“允诺今晚把最终版本给对方传过去,到了明早哪怕过了十二点性质就变了。”
听她语气生变,周琮这才真的严肃起来,解释说:“我想是附件版本出了错。”
周琮知道她和自己一贯的游戏人间不同,这个女人事必躬亲,冒着暴雨出项目现场,顶着毒太阳上工地说的都是她,他曾以为她顶着风言风语初来乍到,开始是要做做样子的,没想一做就做了这么些年,除了公司安保之外,恐怕在那栋高楼里看过最多日出日落的人……即便不是她,大概也能进三甲了!
看着温和带笑的一个娇人,谈到工作竟俨然一个tough lady!
他还记得之前和岳缘在一个项目组里时,她在电话里催促一个东欧男同事文件,那男人在电话里煽情又无奈地讲“come on!my sweetie is already on bed now!”那头的哥们儿语调明显不在前戏,显然是已经在办事儿了,他以为岳缘好歹是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猜测照她的脾气该是红着脸摔了电话,谁知道她特别淡定地回了一句:“then?your hands are free.”
“God bless!”他已打开电脑,手在飞速地Cao作,“确实传送版本出了错,否则要改到后半夜去。”
岳缘松了口气,周琮极为少见的犯这样一个不高级的错误,她原是有些不满的,可想起他近日以来的烦劳,心中也谅解不少。
时近凌晨,道路车流终于像被打通了xue脉般流畅起来。雨势也渐小,岳缘降下一截车窗,豁然钻进一阵清新的寒风,瞬间吹散了滞闷在车里chao漉的橘叶香。
岳缘有个很男人的习惯,不论多晚,回到公寓时都喜欢在车子里有一段都属于自己的贤者时光。
也不说回家,因为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家,于她而言,说是一家高级宾馆倒更贴切一些。大概唯一有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它安全、稳妥,只要她愿意,就会永远不变的在原地等着她,可以完完全全属于她形影单只的一个人。
她趴在方向盘上看了一眼表,还有十五分钟十二点,推门下车。
秋雨渐凉,新鲜泥土腥味儿的夜风一阵阵扑来,倒也教人Jing神舒爽。
她低头看着脚下高跟鞋,晃晃荡荡地迈着步子,包裹着软羊皮的浅木色鞋跟在安静的秋夜里轻轻地笃笃作响。
“抬头看路,也不怕摔着了。”
声音很沉,带着笑意的责怪。
岳缘蓦地抬起头。
他一个人靠在车前抽烟,敞开着单薄的黑色外套在风里飞扬,露出干净的衬衫。淡青色的烟雾在干净的夜风里丝丝缕缕地升腾,飘悬又飘散,消隐处朦朦胧胧隔着他的眼睛,她过于熟悉这片邃远的海,永远云淡风轻地化解所有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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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炒盘菜,都快jio得自己写得不是18禁了(╯-_-)╯╧╧
没有想到竟然爬上了个榜,莫非因为非洲土著的我转发了杨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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