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对吗?无论你回应与否,都不影响我的决定!”
舒楝面无波澜,心如岩浆沸腾,说什么好呢,感谢你的厚爱?还是问,你在同情我吗?
维持缄默是最体面的下台方式。
接下来的日子,舒楝依然与黑暗相伴。
负责古谨北案件的公安来录口供,女警员怕惊扰到还在恢复中的病人,言语轻柔地问话。
舒楝凭记忆勾勒当天发生的所有细节,毫无遗漏地说了一遍,女警拍拍她的手,“都过去了……当事人之一的佟先生和他太太托我感谢你,他们原本想登门亲自致谢,不过被你家人拒绝了”
“古谨北呢,他怎么样?”
警察起身走到门口,听到舒楝突然发问,不禁愕然。
“车祸发生时,人当场死亡”
天旋地转间,鲜血溅满玻璃窗,视野被红色覆盖……舒楝狠狠闭眼,企图把惨烈的画面挡在脑海之外。
“听着,什么都不要想,那些跟你没关系”,高旻握住舒楝的双肩,加重力道,“你不需要有负疚感!”
“如果我当初在调查新闻时不那么激进,结果会不会不同?”,舒楝急切地问。
“不会!”,高旻斩钉截铁,“犯罪的人终会受到法律制裁,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与任何人无关,即使他活着,我也要揍他一顿,谁让他差点害死你!”
舒楝笑了,“我以为你会让保镖上”
高旻措辞文雅,“怎好假手于人!”
七月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空气清新如洗。
舒楝拿着手杖在盲道上走路,高旻陪在一边,想扶不敢扶,又怕她跌倒。
“你总不能天天看着我吧,我得练习,学会适应失明后的世界规则”
“为什么不能,我可以去哪儿都带着你!”
“其实你能帮我的”
“喔?说说看!”
“帮我选一条导盲犬”
“我可比导盲犬有用”
高旻微笑着,跟舒楝斗嘴的乐趣无与lun比。
舒楝忽然停住,面露痛苦。
高旻正看向一侧的街心公园,“前面有座喷泉,我们坐到旁边的长椅上休息会儿”,舒楝半晌儿没应声,他不禁回头。
蒙在眼睛上的Yin翳似乎被掀开,四周的景象由模糊到清晰,水珠从树叶滴落,擦过高旻的眉骨,舒楝看到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笑容渐渐扩大。
“你是不是头疼?”,最近舒楝常常出现这种症状,高旻紧张兮兮地去摸她的额头,“走,我带你去长椅那,你坐下,我给你按摩”
舒楝扔下盲杖,推开高旻的手,歪着头看他。
喷泉的水像礼花绽放,弥漫的水雾折射阳光,斜斜挂出一道七色彩虹。
人们驻足观望,举起手机拍照。
“喂,闭上眼睛”,舒楝上前一步,含笑说。
“做什么?”,高旻看她无碍,睫羽垂下,老实合眼。
“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