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果真是年纪太小,没个定性。想一想掌门家的孙儿和小徒弟差不多年纪,那孙儿的性子不知天高地厚惹是生非,三天两头的离家出走。他这个意外娶进门的小妻子,怕也是闹腾的。才不过几日,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但是,他一点不开心。
本以为乖巧可人的小徒儿居然有事瞒着他,而且眼下还胆大妄为地闹着不回家,当真是欠收拾。如此任性下去还了得,已经嫁为人妻,自当端庄持家,相夫教子。岂能一点小事没顺着来就耍性子!
“我!”容正则顿时后悔,三两步上前拽住苏陈琛,尽量让自己收敛脾气:“琛儿若是听话,师尊岂会凶你?还不是你今日太放肆,天都黑了为何非要下山去?明日我亲自陪你不行?莫太任性。走,跟师尊回去。师尊都是为你好。”
他倒要见识见识,这小徒弟以前到底是不是装乖,以后在他手底下,还能惯出个什么样来。
苏陈琛站住,回头委屈的盯着容正则:“师尊你凶我!”
苏陈琛被男人的眼神吓一跳,吸吸鼻涕,倔强道:“那是你的家,不是我家。”
逆他,天都要黑了一个人下山做什么?万一遇上危险怎么办?
苏陈琛压根不想理睬他,见他坐下便不悦的冷哼一声,别过头继续吃东西。
容正则是第一次来灵味阁,一眼扫到在此的客人身份都不一般,他也觉得颇丢脸。眼刀子盯住不远处埋头吃饭的逆徒,当即忍着怒火走过去,在逆徒身旁坐下。
一点不乖巧。
“你说什么!”容正则眼神一冷:“你再说一遍?”
灵味阁中众人吓一跳,掌柜的连忙上前:“容、容长老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可是要用膳?”
苏陈琛泪水哗哗的甩开男人,气势汹汹的哭:“师尊你一点不好!我哪里放肆哪里任性!我就是想要下山逛逛为何不行!这么点小事你都不肯依我还说是为我好。我不要回去,这里才是我家!”
有许多认识容长老的连忙恭敬起身:“容长老!”
容正则穷追不舍,好几次差点儿逮住苏陈琛结果都被对方激灵的溜了。容正则老脸发黑,心中古怪地狠,他对这逆徒了解是不是太少了?为何才突破金丹的逆徒居然速度如此了得,能躲得过他的追击,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容正则心事重重,决定等把这任性的孩子抓回去后好好惩罚一顿,讲道理不听那就好好打不行,不能打。万一打坏了可不好,细皮嫩肉的哪经得住体罚。
容正则瞅着他油光水滑的嘴唇因生气而微微翘着,又圆又清澈的眼睛鼓瞪着他,真是娇嗔又可爱,不知为何满腔的怒火便去了一半。
容正则想不出好办法,脸色更黑。
容正则噎住,眼一瞪,苏陈琛立
容正则招手,又大方的给徒儿点了许多招牌菜式,末了对不理睬自己的徒儿微笑:“琛儿,你若是喜欢灵味阁的吃食以后师尊可陪你常来。想要什么尽管跟师尊开口,师尊都会依着你。不过,师尊不喜欢你一个人单独行动,特别是天黑了,你独自下山,师尊会担心。你可明白?”
一直到了街上,苏陈琛终于停下来,却一头扎进灵味阁,点了一大桌好吃好喝的,等容正则气势汹汹追进来:“逆徒!”
“师尊都是为你好。”容正则语重心长,如长辈们无奈地摸摸徒儿的头:“你若是一个人就不许出门,除非我陪着你,或者我派人保护你。不过师尊只要无要事,一定会亲自陪着你。你下次可不许如此任性仓惶跑出来,可记住了?”
苏陈琛听着,却抽抽噎噎的哭了出来,美食也不想吃了,趴在桌上啼哭。容正则顿时手足无措,特别是周围许多人都在好奇张望,他更是老脸发红,急地赶紧把哭泣的徒弟拽进怀里,小声在徒儿耳边询问:“为何哭了?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委屈你就直说,你不说我如何能懂,琛儿,听话!莫闹了!”
男人可谓轻言细语,温和极了。苏陈琛哪能不动容,他眨眨眼睛,湿漉漉的眸子终于看向容正则,小声开口:“反正你是师尊,是夫君我都该听你的哼,我以后不出门,再也不出门,永远不出门,好了吧?”
容正则气得挥手一掌击穿地面,立刻去追人:“逆徒!你给我站住!”
以前的乖巧肯定是装的!
埋首在男人怀中的苏陈琛顿时抬起头,眼泪汪汪地吼道:“我没有闹!”
他暗叹,罢了罢了,明知道琛儿年纪小,难免孩子气。他做师尊的,无论是年龄还是辈分都比琛儿大许多,放在寻常人家,他都可以做琛儿的祖父容正则心一乱,既然自己心甘情愿娶了这个小妻子,那以后无论他怎么任性娇气,他都得自己受着。
容正则怒火中烧,杀气腾腾,看那样子恨不得要生吞了苏陈琛。偏偏苏陈琛还叛逆,吃软不吃硬,见师尊那副要吃人的可怕样子,顿时一咬牙,猛然拔剑朝山外飞去,直奔热闹的城镇。反正他今天就是铁了心不回去,不想依着容正则。
苏陈琛跑的更快。
“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