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凰便也十分有耐心的解释:“传闻中,有一个非常英俊的王子,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世上最出色的人,所以无数的姑娘爱慕他,他都看不上对方,绝对对方配不上自己!直到有一天,他出去狩猎,在河水的倒影之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那一瞬间愣住,随后shēn kè 而疯狂的爱上了他自己。最后因为想去拥抱水中的自己,于是扑入了河中……最后那河面上,长出了一朵美丽的水仙花!所以人们就把,呃,就把特别自恋的人,称为……称为水仙花综合症患者!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是你让我说的,是你问我的,你……”
君惊澜是表情告诉了澹台凰,这不是一个能轻易说实话的世界,尽管你说的话是事实,而且十分无比非常发自肺腑,人家也未必愿意听,而且非常容易得罪人!
这般想着,她素手下的唇畔,也被她的牙齿重重咬住,咬出了血痕。
最终,对于君惊澜的这句话,澹台凰十
为了避免他为这样的事情,找她算账,她十分果决的再次提起方才的话题:“你不觉得那个苏夏,真的很能是你喜欢的类型吗?你看她穿得跟你差不多,身上的wèi dào 跟你差不多,妆容整的跟你的容貌也差不多,连说话和笑的调调都跟你差不多,你咋没看上她?”
尤其,这种疯了一般,过于jī dòng 的模仿,给人的感觉是……有点病态的!
苏夏还没走,就在门口听见这话,极为明显的太子殿下是嫌弃她臭,所以像是对待一个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将自己关在外头,根本就不在意她有没有摔倒。这番认知,令她脸色一变,整个人仿佛遭受了莫大的打击,她悲愤的起身,捂着唇,yī zhèn 风一样伤心的飞奔而去。
他一路走到澹台凰跟前,在她床边站定,随后弯下腰,双手支在床沿,凑上前,一双狭长魅眸近距离看着她,眉间朱砂嫣红,唇角扯着几丝似笑非笑的笑意,闲闲笑问:“太子妃觉得,你在描述的那个人,是爷?”
澹台凰近距离看着他的脸,一时间只感觉yī zhèn 毛骨悚然,又被他这张脸迷得有点想流鼻血,微微往后面退了一步,方才飞快地道:“当然不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你还活着。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你,他是他,二者不可相提并论,你们只是在自恋的程度上,有一些相似而已!”
他这样一问,澹台凰愣住了,仔细的思索了一下,一个人极力的模仿自己,却并不是偶尔好玩,而是意图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打造得和你一般无二,这样的人,更多的,其实是让人有点反感的吧?
太子殿下这话,无非是两个意思。第一,让澹台凰知道,方才她们那些对话,和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情,他全部都听到了。第二,也是让门口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弄清楚自己的斤两。
只能说有一些相似,jiù shì 打死她也不敢说几乎完全相同。这家伙,总是说zhè gè 人是丑男人,那个人是丑男人,好像天下皆丑他独美,还有种种自恋的言词,包括这孩子们,最得他喜欢的也是跟他最像的君御,这不是水仙花综合症是什么?但是实话也轻易不可说!
脸上早已清洗干净了,所谓的臭味,侍婢们也早已处理好了,根本闻不到什么。
她这般回话,已经是很有点“识相”,他便也没再追问,只冷冷哼了一声,唇畔也扯了扯,只是那笑,意味不明。
一个问题问两次,一来是为了转移话题,二来是澹台凰很想知道zhè gè 问题的dá àn ,三来是从那女人在那会儿看见她自己的容貌之后,那样惊恐到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能接受之物的mó yàng ,令澹台凰只要稍稍回忆一下,就觉着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也许能通过问问他,令她知道到底古怪在哪里!
一路上不知掉了多少眼泪,这下完全的心碎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澹台凰,还有她那个该死的儿子,若非如此,自己绝对不会被弄到如此狼狈,还正好这一身情态,全部被殿下看到!
她这般一问,他好看的眉梢微微一挑,并未回答,却反问澹台凰:“你觉得,你身边一直有一个人,费劲了一切心计,努力的模仿你,看见她的时候,你甚至觉得是看见了另一个不伦不类的自己。对这样的人,你会有好感可言么?”
听着门口飞奔的jiǎo bù 声,澹台凰已然明白这姑娘的心,这会儿已经受了极为严重的创伤,她叹息着摇头,还没听懂君惊澜话语中的暗示,却是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话说,你不是一直挺自恋的吗?像你这样的水仙花综合症患者,应该会颇为欣赏苏夏这样的女人吧?”
侍婢们一看这两人的样子,便已经不再停留,捂嘴笑着,飞快的退了出去。
“水仙花综合征?”太子爷微微挑眉,显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奇怪的“病症”。
倘若苏夏之父,是为自己的父皇护驾,而殉职,他怕还是会给几分面子,即便不喜也不会这般羞辱。可不过是救过君皓然,zhè gè 人情,不需要他来还,自然也不必给那女人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