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桢不由自主地伸了手，又要去摸他的脸。
她倒一刻也没有犹豫，真顺从地起了身，面对面地紧抱住他的肩，双腿夹紧他，一下下艰难地动了起来，连哭带喘般地呢喃，“真的想你，真的想……”
小暑不答，她叹气，又笑笑，“对不住，我做东西就这些水准。”
小暑淡漠地回了声，“轻不了。”
阿桢浑浑噩噩的，被撞得几乎魂飞魄散，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眼角渗出泪来，一遍遍摸他的脸，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磨蹭着。
他红了眼圈，却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任她动作。
他一支烟吸完，碾了烟头，又不声响地坐着。
初时轻轻抽动了两下，到第三下之后，每一回都又快又狠地戳到了最深处。
他的身体烫热，呼吸也越发沉重，眼底里却始终蔓着一层阴霾。
两个人的下半身还紧密地连结在一起，他却忽然不动了。
他也不再似少年时那般温存体贴，带了种野性难驯的狠戾。
小暑吃了两口，就再咽不下去，搁了筷子不动了。
小暑眼底一暗，喘息着把手伸进她的裙底，还没碰，滑腻腻的春潮早把一条薄薄的衬裤浸透了，再摸索了几下，她已耐不住地在他身上磨蹭起来，他去扯她的上衣，来不及把纽扣全解开，只扯了一半，半个雪嫩的胸脯坦在外面，裙也来不及脱，只匆匆地翻上了裙摆，却都等不及了，这么靠着墙壁，就在这冰冷的地上结合起来。
他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一下下的，用了力，把她的呼吸撞得支离破碎。
他终于起了身，和她一道坐到了桌子前。
谁也不肯放过谁，都像要把对方拆吃入腹。
两个人怔怔地对视，好像都刚从梦里醒来，不约而同的，又都红了眼圈。
煤球炉的烟气透了门缝飘进屋里，只听见“刺啦”一声，又是什么东西进了油锅，随后是锅铲的碰撞声。
他看见，她的手指边缘生了层薄茧茧，年纪上去了，脸上也不再如过去一样细嫩无瑕，不可避免地生了一些细小的纹路，大概是真吃了不少的苦。
她又是一怔，有些黯然地垂下眼去，“是啊。总要变的。”
阿桢站起身，温和地问，“饭吃了么？在我这随便吃点？”
他低了头，狠狠咬上她的嘴唇。
，“人总要变的。”
从桌边一直亲到了墙边，倚着墙壁，又几乎立不稳地要倒在地上。
阿桢端了两碗炒饭回来，搁在桌上，又从碗橱里拿了两双筷子，笑着招呼他，“好了。来吃吧。”
他仍坐着没动。
他直直地看她，她也回望他，忽然看见了他藏匿在额发里的那道疤。
她慢慢地吃。
和他分开之后，她就再没有过情事，他才进去一些，就涨热得有些经受不得，却又不舍得放，甚至不舍得叫他慢一些，一边费力地适应他的侵入，双腿却又急不可耐地缠住了他的腰。
她真的就去做饭，打开碗橱拿了些东西，对他说了声，“你等一会儿，就好的。”就到门口去。
其实他也并好不到哪里去，深埋在她体内的那处涨热到了极点，甚至带来了丝丝的痛感，却仍是不动，靠到她耳边淡冷地道，“不是想我么？有多想？你自己动。”
她终于失了再动的力气，喘息了一阵，依在他身上自暴自弃地笑，“不行，年岁大了，真动不了了。”
黄昏的暖光透了窗，温和地洒进屋里。
是碗蛋炒饭。
肌肤相触时，有一种颤栗从那相连的部分升腾起来，一直蔓延到了骨髓。
她吃痛，伸了手，揽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地呢喃，“小乡下佬，你轻些……”
不过几下浅浅的碰触，她的身子已然酥松成了一滩水，软软地依着他的肩。
正是烧夜饭的时候，别家在炒菜，各式各样菜的油气混了一道，复杂地升腾起来。
小暑却不动声色地回避了，好像怕她察觉似的，又把头埋进她颈项，有一下没一下地亲起来。
电光火石里，两片嘴唇已是连啃带咬地黏合在了一起。
阿桢抬起脸，“不好吃？”
他并没应允，却也没反对。
她不由自主地伸了手过去，轻轻撩开他的头发，手指尖触到那疤时，他皱了眉，本能地朝后退了一下。
抱得太紧，隔了裤子，也能感触到他那里的坚硬滚烫，阿桢迫不及待地把手探进去，把那坚挺的火热握在手心里揉搓，一边嗅着他的气息，嘴唇一边在他下颌肩颈一遍遍胡乱地亲，双眼迷蒙着，几乎带着哭腔地恳求，“你也摸摸我，摸摸我……我好想你，好想……”
阿桢喘了一阵，无奈地笑，声音打着颤儿，“你折腾什么……”
也就干脆这么揽抱着，一道倒在了地上，他的嘴唇游弋到她脖颈边，连吮带亲地吸着那里细嫩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