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再打下去也是自取其辱,我不打了。”
他挣扎爬了起来,呆呆望了那男人几眼,“动儿可没教我什幺十藏不动身法,那天我看她抬手打云老乌龟,身姿曼妙步法灵动,不知不觉学她那样走了几下。”
男人身影似闪了一闪,风吹动他的衣角,轻声簌簌作响。
他双手背向身后,低声问西门太平:“我刚才踏出了几步?”
太平道:“向前五步,后退七步。你身法比动儿快了很多,向前时,或许是走了六步也说不准。我最初只顾打量你的模样,没看得很清楚。”
薄雾淡淡,并不能十分看清石动儿她爹的年纪,他静静站着,身姿端稳飘逸,并没有太平想象的那样老,不过看他衣衫飘飘,如岳如峰的气度和神彩,估计就算是到老了,也会是个漂亮的小老头。
西门太平脑筋飞快转动,只想怎样快些想出一些恰好的马屁来,抓紧时间拍上一拍才好。
男人像是呆了一阵,喃喃道:“灵犀珠,世上真有那幺神奇的东西?你最早从哪里得来的?”
太平道:“听我爹说,在我出生之前杭州方圆数百里连续三年大旱,他倾尽家财开了三年粥厂行善。我出生那天去了个出家人,自称法号十方和尚,留下那颗珠子说可以消灾避邪。我自小戴在身上,也……没觉得有什幺好处。”
男人久久未动,薄雾聚散,夜寂无声。
“三年行善……换来一颗天赋灵犀,确不是强掠豪夺能得来的。”
他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语,“上万条性命换了你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也许,老天自有他的道理,杀了你必然不详,你从此好自为之吧。”
太平喃喃道:“我不过是喜欢你家女儿,这都要杀我,你讲不讲道理?”
远处传来一声鸡啼,太平呆了一呆,眼前已经没了那男人的影子,他像夜色一样悄然出现,又突然像缕轻雾一样退去。
太平放声道:“我看清了,你这一次是先退了七步,转身又走了六步。石先生,石前辈,石大爷,我真的喜欢你家动儿,想娶她回家疼着敬着,如果你不答应,就出来一掌拍死我。”
太平楞了楞,更大声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空巷寂寂,悄无声息,只有他自己傻傻的声音轻轻回荡。
【曙光】道曙光破窗而入。
动儿惨白的面色,恢复了一点点红晕,这一夜是那样漫长,也许是她生命中最长的一夜了。
她半躺在瑾娘的怀里,慕容禄混元罡气的威力,仿佛还留在她的身体里肆虐,只是呼吸之间,就莫名其妙跳出来害她喘息一阵。
一个身着锦衫的男人,手搭着动儿的手腕静立了很久,吐出了他踏进这房间的句话:“那狗奴才必须死。”
动儿轻轻摇头:“其实跟那狗奴才无关,动儿身心尽遭重创,是因为爹不再疼我。”
她抬眼望向爹爹,从这男人眼中找到一丝久违的柔情,让她突然觉得很温暖,像回到自己很小的时候,一不小心跌倒,被他从地上小心地扶起来。
男人像在轻叹,“动儿,爹平生次改变决定是因为你娘。第二次,就是因为你。我答应你不再逼你嫁去慕容家,可是,如果那个西门太平想娶我的动儿,首先要做一件事情,就是亲手去杀了慕容禄。”
动儿艰难地摇摇头:“爹,那不公平。太平一点武功都不懂,那条阉狗,那条阉狗……”
那男人也慢慢摇头,“天赋灵犀,逆转乾坤,这可都是你夸那臭小子的话。如果他只会用花言巧语来哄你开心,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动儿道:“那……爹要亲自传他武功。”
男人继续摇着头,“能用石家的武功杀人,又何必那臭小子去动手?想娶我石重楼的女儿,他必须要做到的,是靠他自己的力量。”
动儿喃喃道:“动儿想嫁的,只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他有没有本事,我并不在乎。”
男人道:“爹虽然疼你,但石家却不是爹一个人的。别忘了你还是石家的女儿,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一股暖暖的力量,从男人的指尖透了过来,动儿眼皮轻轻阖上,鼻息渐渐轻柔,已经被煎熬了太久,她终于缓缓睡去。
瑾娘放平了动儿的身子,抬眼望向那个名叫石重楼的男人,目光里似有一丝轻愁。
石重楼缓缓道:“你也觉得我在为难那西门太平?”
瑾娘轻声问:“难道不是?那慕容禄数十年苦练的童子罡气,要一个现在还完全不懂武功的人亲手杀他,多少年之后才能做到?”
石重楼道:“三年,也许再快些,两年就够了。”
“天赋灵犀……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从来没遇到这样神奇的事情。”
他沈吟良久,轻声道,“我刚才去见那西门太平,天仍未明时有薄雾,第九重的明王不动身法都没能避开那小子的眼睛。假以时日,连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瑾娘眼睛亮了亮,“我还是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