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妈妈，是我。”
关默放下敲门的手，转而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手腕上还残留着一圈红痕，微微发着青。
些许的沉默后，妈妈平静的声音再次穿过房门。
“进来吧。”
关默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尽量不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低着头猫着腰从狭小的口里钻了进去。
妈妈正背对着房门，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圆镜仔细涂抹护肤品。
“有事吗？”
她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头也没回。
“关岚……”关默把头垂的更低了，声音又轻又细，“关岚他猥亵我。”
妈妈不为所动，有条不紊的将护肤品挤到手心里，对着脸轻轻拍打着，就像是没听到关默的话一般。
“妈妈……”
关默声音更小了，他偷偷抬起头，飞快瞄了一眼斜对面的梳妆镜，却不料刚好和镜中妈妈看他的视线对上。
那眼神一如她的语气一般平淡，可正是这份平淡，让关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再言语，只是低着头。
头上光线柔软的水晶吊灯还在慢慢旋转，仿佛八音盒里转动的舞女；窗户外依稀传来清澈的虫鸣，时扬时抑，偶尔被车喇叭声乱了旋律；相比之下，妈妈拍打脸的节奏就显得短促而机械，独自流浪在空旷的房间里。
啪—啪—啪—
啪—啪—啪—
“抬起头。”
妈妈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
关默这才回过神，慌忙望了过去，头才抬到一半，一只手就突然伸过来掐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挑。
这种强硬的姿态让关默莫名想到了关岚，身体不自觉打了打颤。他仰望着妈妈，却不敢和她对视，只将目光聚焦到她的眉间，那里正微微皱起，这使得关默更为惊惧。
妈妈把关默望了望，突然叹了口气。
“你怎么还是个人啊？”
她一脸平静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竟然能编出这种谎话。”
妈妈抬手捏住关默苍白而冰冷的脸，特地被修剪成尖锐状的大红色指甲毫不怜惜的在两侧腮帮上刮出两道血痕。
“我知道你讨厌阿岚，”她的面容因关岚这个名字不自觉柔和了许多，眼角的笑纹也讨着巧悄悄溜了出来，“但是不可以哦，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
“妈妈，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他——”
“他怎么猥亵你了？”
妈妈打断他的辩解，语气淡漠。
关默听出了妈妈的言下之意，看起来妈妈并不信他，他一急，喉咙下意识开始发痒，撇过脸咳起来。
妈妈见自己掐住他的手被挣脱开，便收了回去，垂下眼看着他溢出眼泪的眼睛，淡淡道：“关默，认清自己的身份。”
猛烈的咳嗽声忽的一窒。
“假如阿岚让你自己掰开腿给他Cao，你也要乖乖听话，懂了吗？”
“妈妈！”关默被这句话怔住了，“我们是兄弟啊！”
“你还不明白吗？”
妈妈瞥过去。
“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妖媚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