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淇是双性这一秘密段程杉从云淇出生时就知道。
云段两家世交,到了云淇段程杉父母辈两家甚至连房子都相继买在了湖滨别墅区,做起了邻居,云淇出生在一个秋天的傍晚,段程杉清楚地记得那天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绚烂而盛大。
段程杉第一眼看见云淇时是感到混乱的,他知道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同的,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云淇有跟他一样的部分也有不一样的部分,这或许是二年级的他还没有学到的知识,这给他带来了一个苦恼,他想他必须要问出这个问题,“这是弟弟还是妹妹?”
裴清云躺在雪白的床上拥着此刻安安静静的云淇,闻言静默地亲了亲小云淇,对段程杉说“既是弟弟,也是妹妹,这将来需要我们云淇自己决定。”程玥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接着说道“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小杉都会好好保护我们云淇对不对?”
段程杉依旧有些搞不明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睡梦中的小云淇,小巧的鼻子和嘴,藕节似的手臂,小小的一个像刚出笼的白馒头一样柔软,年龄不大却向来稳重的段程杉忍不住上前握住云淇嫩豆腐似的小手,心脏仿佛被一汪温水包裹了,“恩!会好好保护云淇的!”是回答,也是誓言。
段程杉对于云淇的喜爱程度是云段两家父母都没有想到的,云淇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时候,段程杉就抱着云淇喂他喝nai粉,给他摇玩具,给他讲那些他觉得幼稚至极的小故事,等到云淇渐渐大了,性格更像男孩子,段程杉就给他买各种遥控汽车,遥控飞机,陪他玩各种游戏。
云淇作为一个男孩子逐渐长大了,虽然也曾对自己的性别感到错乱,但满满的爱却足以抚平他的不安与慌乱了。
或许是因为体内奇妙的双性系统,云淇从小就好看得过分,又英气又漂亮,眉毛英挺,双眸剪水,眼尾还微微上翘。尽管像男孩子一样调皮好动,却也被养得娇气,豆腐似的皮肤经禁不住折腾,稍微一点摩擦就会留下红痕或青印,又不耐痛,不大的伤口就委屈地向段程杉求安慰,段程杉就只好捧着伤口吹吹气说哥哥给乎乎就不痛了奥。
云淇黏段程杉黏得紧,除爸爸妈妈外会叫的第一个词就是哥哥,会跑了后跟屁虫似的跟着段程杉后面杉杉哥杉杉哥地叫,段程杉上学的日子里,小云淇每天掐着点nai声nai气地跟妈妈说要找杉杉哥哥,如果不同意就撇撇小嘴颠颠地要自己开门去,裴清云无法,只得牵着云淇去段家,还经常比段程杉先到一步,段程杉一到家,不等书包放下来,云淇就雀跃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要杉杉哥抱,不等嘴里的糖化完就在段程杉脸颊上印上一个黏乎乎的吻,裴云清笑着对云淇说:“哥哥还要写作业的呀,你这么烦他当心哥哥不喜欢你了。”小云淇闻言环着段程杉的脖子圆圆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段程杉哪里会觉得烦,喜欢还来不及,亲亲小云淇的额头说:“不会不喜欢云淇的,等会先陪哥哥写作业好不好?”云淇就又开心起来了。
在云淇四岁以前,跟段程杉一起洗澡是常有的事,乐此不疲地要杉杉哥给他搓泡泡,要杉杉哥给他捏会发出叫声的小鸭子。
云段两家父母看到孩子们这么亲密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段母想得更多了一层,尽管两个孩子都还小,但总归是要慢慢长大的,因此避嫌还是需要的。
这一天段程杉照旧陪着云淇洗好澡吃好饭才回家,睡前程玥给自己的儿子递了一杯牛nai后却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床边坐下了,“妈妈知道你跟云淇最要好,虽说云淇是弟弟,但你也知道云淇跟你有不同的对不对,妈妈说这番话并不是要你跟云淇疏远,只是你们都渐渐长大了,你也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一起洗澡了,要避避嫌的,小杉明不明白?”
段程杉丢下故事书皱着眉,他还是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跟云淇之间要避嫌,但母亲如此郑重其事应该是有道理的,因此不太高兴地嗯了一声。
自那天之后段程杉不再跟云淇一起洗澡了,任凭云淇再怎么央求也不答应,只哄着云淇说“云淇是个大孩子了,要乖乖洗澡,洗好澡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段程杉不过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尽管向来沉稳,此刻小大人似的哄着另一个孩子的样子逗得云父云母一起笑了。
段程杉有些不好意思,揉了一把云淇rou乎乎的脸说:“你看爸爸妈妈都笑你了,快跟妈妈去洗澡去。”云淇听罢撇撇嘴,气鼓鼓地跟着妈妈去了浴室。索性小云淇不记仇,洗好澡被段程杉抱在腿上讲了一个故事后就又立刻重归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