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迈开长腿,走到七号宿舍楼,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些人在等着了。他们互相聊着天。
他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独自一个人在旁呆着刷手机。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哎,兄弟,你是601室的吗?”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走了过来,一只胳膊自然地搭在他肩膀上,脸凑近了他的报道证。
林灿对于陌生人的身体接触,十分反感,皱着眉用力推开了他,一副嫌弃的样子。
“何安塘这小子跟你开玩笑的,他这人高中就这副吊样,手贱的很,别跟他计较。”顾柏川及时走上前来,插在两人中间解围道。
“你看,现在就剩我们四个了。宿管阿姨说了,一宿舍人齐了再去她那领钥匙。快走吧。”
“哎?广白已经给我们去拿了。”何安塘顿了顿,说道。
一个留着平头的男生站在宿舍的玻璃门前,皮肤黝黑,举着钥匙朝他们挥手。
怎么尽碰上些奇葩。林灿内心暗暗吐槽着,跟在后面进了寝室。
“林灿,你的行李呢?”广白疑惑地看着坐在床板上无所事事的室友。
“我不住学校。”他淡淡答道。一副冰山脸看着难以接近。
何安塘正弄着被子,听闻此言,从上铺探出一颗头来,差点没把林灿吓死:“土豪,你是不是有别墅住的,所以看不起这个小破屋。”
其实并非如此。17岁的时候,林灿决定离开张叔,一个人独立生活。他现在住的,不过是月租2000左右的单间,用的也是自己假期打工挣来的钱。从前可以每天吃山珍海味,如今就算吃顿肯爷爷也要迟疑很久。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是非常容易暴露的。他不愿意冒险。
林灿没说话。他不想有朋友,不想和任何人走得近。如果注定要失去,不如从未拥有过。他不想再次体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了。
顾柏川不知何时从银色的行李箱中,抽出了一床崭新的被子仍在了林灿床上,是蓝色格纹的,上面还有着柔顺剂的芳香。
“别惊讶。不是为你准备的。”他走到林灿身边,开始铺床,“我有强迫症,看见空床不舒服。”
“不光是强迫症,还有洁癖吧。”坐在上铺的何安塘打趣道。
林灿站在一边,看着顾柏川骨节分明的大手在被褥上滑动。右手拇指上戴着一个银色的戒指。
他突然想到了何安塘的手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床铺收拾得异常整洁。林灿看得有点呆了。这时,广白不知从何处拿了一些洗漱用具,摆到了贴着“林灿”标签的柜子里,“林兄弟,这套给你用吧。偶尔不方便要住校的时候,还能用到。”
林灿的脸有点发烫。这种强烈的友爱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只好先默默接受了。
下午,参加完开学典礼,广白就去了社团招新会。体育神经发达的他,已经准备好在运动型社团里好好展现一下,说不定能勾搭到妹子。而林灿则准备回家,走在路上,他抬起头看着从樟树茂密的叶子里穿透出来的阳光,感觉浑身一阵暖意。
去买点啤酒和零食吧。他实在不想白白接受别人的好。
提着沉甸甸的购物袋,他走到宿舍门口。刚想掏钥匙,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轻轻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半裸着上身的顾柏川,把何安塘摁了在墙上。何安塘的衬衫扣子已经被解开了大半,白皙的胸膛上尽是红色的吻痕。
白色的纱帘被微风轻轻吹动着。
顾柏川用一只手勾起他的下巴,嘴角的笑又邪又媚,对着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像是面对一块垂涎已久的蛋糕,先采去上面点缀的酒渍樱桃。那诱惑了他许久的殷红。
他的唇,最是美味。柔软的触感刺激了兽欲,顾柏川用灵巧的舌头敲开贝齿,深入进去,吸吮着何安塘的,另一只大手探进了敞口的衣衫内,一路向下滑动。
这身体的触感真好,玩了这么多年,都不腻味。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舌头放轻了力度,退出何安塘的唇,温柔地吻住,手却毫不犹疑地伸进了他的运动裤里。刚才光是隔着衣物紧贴着,顾柏川就能感受到它已经硬透了。
何安塘的欲望肿胀得难受。可又想到了什么,还是伸出手抵着顾柏川的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