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礼婴吗?!!别开玩笑了!!!你这个下等的神明!!!”
“嘛,这种事还是等做到了再说吧。”夜斗不紧不慢地应承一句,而后便提刀砍向眼前的女人。
事实证明,确实是鬼子母太过狂妄了。
刀影交相辉映,而神器正是在战斗中获得成长的。
经过了到现在为止所有的打斗,雪音当然已经感受到了弘音的认真,他是真的想杀死他们,哪怕他再不愿相信,也无法改变这点。
雪器的攻击方式终于转守为攻,他从茫然无措到慢慢地配合夜斗的节奏,用自己的意志掌握挥刀的角度和力道。
夜斗不再添新伤,相反还数次击还了鬼子母,哪怕是祝器具,弘音和鬼子母毕竟也是刚接触,磨合度远远不够。
然而事实也是这样无情,当雪音真正开始想着如何去还击的时候,他已经在面对已是敌对方的弘音,以同样的神器身份。
双方的战斗已到了白热化,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这样不可?
感受到夜斗飞身的一刀后,与弘音刀刃相接间,雪音终是按耐不住地大声吼了出来——
“你不是对我说你比任何人都要怀恋这个世界的嘛?!那为什么还要越走越远?!弘音先生——!”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否能传到对方的耳朵里,却只是想这样完完全全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真是笨蛋呢。”
雪音在一瞬间感受到了,那个总是以一副长者模样对他说大道理的家伙与自己擦肩而过,在他耳畔轻声开口——
“这样就对了,好好地——”
还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却是千万斤的托付,伴着一只粗糙宽大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替我守护下去吧。”
刀刃相交的刹那,随着一束刺目的白光,男人手中的无鞘太刀已将化妖女人的巨大镰刀斩断——
“诶?”雪音完全来不及反应,一切的变化都来得太急太快。
几人里只有夜斗做下反应,他微微垂了下眼帘,抬起左手揽上了被砍断的半截刀刃,在与之接触的瞬间唤出其名——
“弘器。”
断刃化形,却也只是半截太刀之形,他徒手捏住锋利的刀身,横劈向尽在咫尺的鬼子母颈脖扫去——
“嚓——”利器穿透*的特殊声响在夜幕下突兀地响起。
直到眼前的视线天旋地转起来,鬼子母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也只能在头颅落到地面后拼命地转动眼珠,望向再一次、背叛了自己的神器和那个将她斩杀的年轻神明。
从脖子开始化为黑烟快要消失不见了,但看着夜斗的鬼子母却忽然咧嘴笑了:“你以为真能杀死我吗?只要仍有信奉我的人存在我鬼子母就不会死,只有你这种可悲的东西才会在人类断断续续的记忆里苟延残喘地活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刀刃刺入她的脑袋后戛然而止,慈悲的面容以扭曲的表情画上了句号——鬼子母死了。
夜斗面无表情地抽刀而出,冷冷地看着已成为尸骸的女人,开口吐出几个字:“真是烦人。”
而他手中的断刃在给鬼子母的致命一击后便已经握不住了,从刀尖开始慢慢消散,他看着手中的刀,仿佛又看到了第一次在便利店门口遇到弘音的时候,其实当时只是心血来潮给了他一罐啤酒罢了,却没想会是这样的结局。
夜斗在恍然间听到了那依旧熟悉的声音,而这也是弘音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真是抱歉呢,请原谅我最后的任性吧。”
刀刃在话音刚落的瞬间崩碎散尽,与另外半截刀身一起,伴随着忽然变大的夜风化为星星点点的灰烬从空中缓缓散落。
雪音看着漫天飘扬的灰黑色犹如下雪一般的灰烬怔怔失神,眼睛变得酸胀无比,他低头跪坐到到了地上,泪水在下一脚夺眶而出——
“弘音先生——!!!”
与失声痛哭的少年不同,夜斗从头到尾的表情都是淡淡的,手中硬按上弘音断刃的手滴答滴答淌着血,落到地上又倏地被吸收。
他微微抬起头,视界里亦满是灰烬——
“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到了这种地步却未刺伤我的你并无半点邪念,只是一心求死。”
夜斗长叹一口气,慢慢阖上了眼睛——他愿意尊重,如果这是弘音最后的选择的话。
“弘……音……先生……”神奈喜望着天空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伸出手接住的灰烬却在一瞬间消散不见——这就是神器的死亡,是真正的于天地间再也不见。
泪水不可抑制地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
神社的赤红渐渐褪去,漫天的灰烬终会落尽,在这片冻结的景色里,唯有少年的恸哭声仍在不停回荡,悲伤仿佛穿透了一切阻隔传到了每个角落、久久不绝。
野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