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繁花盛开,御花园景色宜人,湖心亭内早早摆好了各种桌椅,静等宾客至。
林若寒自然是先到的,陆陆续续的人都来了,皇上因着前朝事忙最后才到,玉清自然也在邀请名单之中,只是没人注意他,他来或者不来也没人上心,也正好给了他机会。
栖凤殿内留守宫人不多,午后都凑在背人处吃酒赌博,一时间倒没人看守冉钰涵了。玉清让晴月留下把风,自己偷偷溜进了东殿。冉钰涵人形枯槁,身边也没人服侍,躺在床上熬着。玉清看见他这样,不由得一怔。
冉钰涵看见来人是玉清,好像是看见了光芒一般,忙挣扎着问:“你怎么进来的?”
玉清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一边搀扶冉钰涵一边回答道:“趁人不觉,我先带你离开。”
经历了数日的圈禁,冉钰涵浑身无力,走起路来很是吃力。正当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栖凤殿的一个小太监发现他们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来阻拦他们离开。
晴月见状立刻拦住那太监,大声呵斥道:“狗奴才,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他们这才得以脱困,冉钰涵走在宫道抬头看着蓝天,说:“你看,这宫里那么大,可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玉清听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带着他往御花园里走,去面见圣上。凭他一人保护不了冉钰涵,这宫里只能一人能护住冉钰涵,那就是皇上。
冉钰涵毕竟是皇上发妻,却是如今的局面。玉清还没见过皇上,但心底里认定他是个凉薄之人,只觉得自己前途渺茫无所依托。
御花园内歌舞升平,皇上置身群芳之间好不快活。冉钰涵走了一路,体力早已耗尽,进到亭内,玉清一个不注意,冉钰涵就摔在了地上,打翻了脚边的花盆,惊了众人,也惊着了皇上。
皇上仔细看了来人,竟是冉钰涵,他急匆匆的把人抱起来,怒问道:“怎么回事,快传太医,让太医院的当值太医都去朝阳殿。”
亭内众人皆茫然,只有林若寒、玉清和木泽言知道发生了什么,皇上带着冉钰涵回了朝阳殿,一众妃嫔又都跟着去了朝阳殿,木泽言拦住玉清说道:“真是好手段呐,咱们以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着瞧吧!”
朝阳殿人虽多,但静的出奇,众人敛声屏气,只见皇上满脸焦急,不停地问太医如何了,这群太医汗如雨下,又过了会儿,太医许重才说:“回皇上话,冉贵子应该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亏,吃些进补的药,慢慢滋养就能大好了。”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木泽言。
木泽言立刻跪下了,声泪俱下的哭诉道:“皇上,臣妾整日照顾三个孩子,这才对冉贵子照顾不周,请陛下宽恕啊。”
在木泽言的哭诉中,冉钰涵醒了过来,他看着底下跪着的木泽言反胃至极,眼神里都是厌恶和憎恨,但他却对木泽言笑了笑。
冉钰涵轻声咳嗽,引起皇上的注意,皇上立刻坐到床前问他有没有好些,身子上还有哪不舒服,但他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泪水望着皇上,他紧紧握住皇上的双手,尽管一言未发,但满屋子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受的委屈。
皇上见此情状,对木泽言更是气愤,遂说道:“既然你整日如此忙碌,我看就把三个孩子送到康宁宫,让太后和太妃们照顾,你不必费心了。”
木贵君一下瘫倒在地,他没料到一向冉钰涵真能放下身段和皇上示好,他哭求皇上不要带走他的孩子们言辞恳切。木泽言自小就沦落烟花柳巷,亲缘淡薄,这几个孩子是他的所有。
海公公见皇上不悦,不得已把木贵君带出去了,余下的宫嫔们也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