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的初春,冷风携着微雨剜着人。少年蹲在马路牙子上,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面前巨大的落地窗。窗后被窗帘遮的严严实实,但还是有流畅的钢琴声从窗后溢了出来。少年几乎能想象到窗后,男人陶醉于音律的神色,修长的手指游走于黑白琴键上,赏心悦目。
少年嘀咕了一声:“肖邦革命。”他可以断定门后的人是不会回应他了,站起身,从跺了跺蹲久了而发麻的腿,转身沿着墙溜到了几米开外的一处小门,轻轻巧巧的一个闪身进了门。
这是一处音乐机构的休息室后门,少年作为机构几年的老学员,自然是轻车熟路。经过一间间敞开房门空旷的琴房教室,最终停在了在走廊尽头紧挨着正门的一间紧闭房门的琴房房间。
琴声还在继续,少年轻轻敲了敲房门,过了一会儿,房门拉开,男人清秀的脸带着点讶异,出现在门后:“于曦?”
于曦点点头:“廖老师好。”
男人还想说什么,一个清脆的男声从男人背后挤入两人略微凝固的空气:“祈哥你的学生来了?”
男人点点头:“于曦,跟着我在这里学了三年的学生了。”
“哟,艺术生?”称呼男人为祈哥的青年看似顶多二十七八,语气却意外的熟稔和老成。一双桃花眼冲于曦眨了眨。
于曦摇了摇头:“业余,业余而已。”
青年摆了摆手走出琴房:“祈哥你先上课吧。”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正堂大门。
男人轻轻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又翻后门。最近下雨路那么滑,也不怕摔着。”于曦指了指琴房堪堪对着正门的小窗口,从正门看去,琴房内的一切一览无遗。又朝落地窗的窗帘努努嘴:“不是怕打扰老师吗。”
廖祈没明白:“打扰?”
于曦转了转眼珠子,尔后一双杏眼笑的如月:“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拉窗……”
廖祈气笑了:“合着我还能边弹琴边做运动哈?”
“万一呢,万一像上次……”
廖祈知道他说的是哪次,那是一次机构午休,廖祈正交往的一小炮友寻来了机构,廖祈其人,可谓本想着整理一会儿资料就带着人下班,谁知两人在无人的琴房内干柴烈火,廖祈在师德和个人下半身幸福中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果断的把人压在了琴房的琴凳上就开始了不可描述,然而在气氛火热时,听见了身后小窗口传来了一身书本落地的巨响。
听这声响还好像是车尔尼740……
妈蛋好像拉了落地窗窗帘忘记了关琴房小窗户了……
为什么一个琴房要有两个窗啊全透明公开教学吗……
廖祈在三分懵逼三分没脸见人以及四分对机构装修的吐槽中缓缓转过头,看见了想趁着午休来练琴却看到了这一幕而一脸空白的于曦。
“于曦你听我解释……”
少年扭头就跑。
独留两个衣衫不整的狗男男带着再也起不来的性致以及某个部位……面面相觑……
少年旷了两节课,廖祈也不好直接去找他。终于,在捱到了少年的第三次上课时间时,琴房内的廖祈在无数次的仰天长叹和心理建设后,带着无限的罪恶感,颤颤巍巍的拨下了少年的手机。
手机很快接通了:“老师好。”
廖祈斟酌着措辞:“啊哈哈哈哈哈啊于曦啊,怎么了吗两节课都没来。”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廖老师原来是1吗?”
廖祈:“??????”
少年的声音从那罪恶的小窗口上的厚厚的教材资料后传来,自从那天的祸起窗口,廖祈欲盖拟彰的在窗口放置了各种教材堵住了窗口,廖祈负责一对一教学,小窗口本是为了给小琴童的部分旁听家长设置的,既能公开教学又能不打扰环境。廖祈这几天为了这份掩饰在上课搬下教材,一下课即刻堵住,身心俱疲。还没反应过来,琴房门被推开,少年边挂断手上的电话边压了上来:“老师试过做0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