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场景,一点点的在脑子里展开。
房青宇心里十分难受,这个梦境不受他的控制,他想醒来,可是他做不到,好像一半脑子在梦里,一半脑子在现实。
他听得到房间外面的动静,也能感受到梦里的痛苦。
有没有人,来救救他!
迷失在梦里的人,像溺水的人,悄无声息的坠落着,微弱的动静让人难以感知。
喉咙好像被扼住,难以呼吸。
终于,醒来了。
像个溺水的人一样,被剥夺了呼吸,终于上岸了,现在正在大口喘气。
惊醒了,感觉还在。
只是梦而已?
没由来的一阵恐惧感袭来。好像坠入了情绪的泥潭里,怎么都走不出去。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桌面上,地板上,但是照不到他的身上。
一个人承受着这种痛苦感觉,这里没有人懂他在害怕什么。
他们只是以为他疯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胡思乱想。事情听起来确实荒诞无稽,但是那确实是事实,没有人相信他。和他一同经历过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苟活,或许,他当时也死掉才好。
这些烦恼就都烟消云散了。
这里很舒适,但是不能再待下去了,随便去哪里都好。就算原路返回,已经无所谓了。他想回去,找到答案,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只有他活着?
这生比死还沉重。到不是说对那些人都过多的感情,而是对这样一个事件感到陌生,从而非常恐惧。这种未知的恐惧在心里越变越大。像在一团迷雾中看事情,因为是在迷雾中所以无法看清全貌,只有一丁点的轮廓在哪里,但是这一丁点的轮廓,可以延伸出来无限的恐惧。
这么多天以来,都是浑浑噩噩的活着。
这一会儿,终于有了一点的想法,准备去做点什么。
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去找到胡言道别。胡言听闻他要走,也没说什么,两人算是到了别。
当胡言给他带回家就后悔了,一个臭叫花子还疯了,不算非亲非故,但也是止于路人这样的角色,如果他正常,能招来这样一个能人他是非常开心的。可惜他现在有点不正常了。不过他也不缺这口饭,也不缺这一间屋子,让他饿不死活着就行。现在他走了也挺好。给了房青宇点钱,算是可怜下他。问打算也是白问,索性就不问了。胡言是非常有佛缘的一个人,认为他们如果还有缘分,自然还会再见面,不必多问,自有缘由。
胡言舍得他,但是在这里几天,有人舍不得他。
房青宇收拾利索了,也是个美貌的男青年,虽说在这个破院子住着,但是这破院子并不阻挡的了他的美貌。
隔壁院子里住的是主厨一家,主厨有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小姑娘活泼可爱比较受人喜欢,偶尔兼职端饭一职,有次送饭,见了胡言这种带点病气的美男子惊为天人,回家还给她妈说要嫁给他!她妈虽然宠她,但感觉这个房青宇是个叫花子,虽说被胡言捡回来了但是也没见有个正经事做,她还听说这人有疯病。当机立断扇了女儿一巴掌。还被禁了足,小姑娘虽说暗中已经芳心暗许,但是两人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小姑娘初恋无果,也出不去家门,只好在家里抱着五岁弟弟哭了一场。就此罢了。
不过这一切房青宇并不知道。他甚至都没注意过有个小孩给他送过饭。只顾的自己难受,完全处于一种自闭状态。还是这几天好吃好喝的让他觉得活着还有点意思,但总的这人目前基本上还是废物一个。
院子里栓了条大狗,让他想起来了之前吃掉的瘦野狗。
这条大狗还挺喜欢他,还冲他摇尾巴,房青宇没事就代替养它的人喂喂食,就熟起来了。
待他与狗道别后,就走了。
去哪?他也没想好,随便走一条路,能走就行。路上也饿不死他,带来挺多干粮的。胡言给的钱其实都够他去置块地了,不过他没这个心思。
经历过那个恐怖的事件之后,他心里总是发毛,觉得这样安定下来不是事。那个事情必须得有个答案,不然他这辈子怕是都会这样疯一阵,好一阵的,这样活着不行。
思来想去,房青宇决定,原路返回。回到那个地方,他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之前那么惨都没能死透,看来他还是命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