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女(一)
ji女,两个字,共十画。
我这辈子首先学会写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这两个禁锢我一生的字。
我是个ji女,常在洪兰街立着破旧霓虹灯的那间发廊门口拉客,穿爆ru上衣和遮不住屁股的短裙。
却不幸没什么当ji女的资本,平淡如水的五官,毫无波澜的B罩,微微凸出的小肚腩,像一张恶俗海报贴在门口,往往姐妹们拉着或老或幼或俊或丑的男人进了屋,我都还不曾开张。
我能看见避之不及的女大学生们眼中的嫌恶,可老娘的梅毒又不能隔空发射。
我的胃病常在这时突袭。
缓蹲下身,我知道这个姿势,我的丁字裤一定一览无余,可我顾不上了,胃里像有一把刀在剐,我咬着牙,怎么也起不来,跟一只翻不过身的臭屁虫没两样。
不知道听谁说的,人在一方面倒霉丢丑,仁慈的神会替你从另一方面找补回来。
我就是在这样一个窘迫的情况下遇见陈明疏。
一双不属于这条街的白色帆布鞋停伫我眼前,我抬头,撞进年轻学生好看的眼里,他嘴角弯着,眉头却微蹙,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发问。
“咦,你也被抛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