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义兄
日间沈佑安歇息养伤,孟云汐吩咐仆人去采买菜rou,和厨娘们一起准备晚间的酒宴。
傍晚时,衙门里的弟兄们纷沓而至,众人皆赞孟云汐贤惠温婉,是个世间难得的好嫂子。
酒过三巡,有个弟兄醉醺醺地冲沈佑安道:“沈头儿,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咱们擒住的那个江洋大盗吗?”
沈佑安也有些微醺,颊上泛起一抹红晕,“是那个叫汪铎的?他不是被发配关外了吗?”
孟云汐听得一阵心悸,他们在说义兄?!
那弟兄笑道:“听说那汪铎被押解到边关的一处驿馆,夜里走了水,偏只将他烧死了,死状极惨,正应了那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
孟云汐登时如堕冰窟,全身都僵住了,什么?义兄死了?被烧死了?
只见沈佑安冷蔑一笑,“哼,他摸进王员外府中,盗走名画,放火烧死五人,本就该处以极刑,被烧死已是便宜了他。”
众人哄堂大笑,孟云汐想起义兄常对他说,盗亦有道,他们只是求财,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害人性命。
莫非沈佑安在扯谎?
不,他这人光明磊落,刚正不阿,绝不是会面不改色扯谎之人。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是沈佑安也不知晓的?
孟云汐心头五味杂陈,久久回不过神来,酒宴散后,沈佑安醉得厉害,早早便睡下了。
孟云汐在院中对月跪倒,双掌合十,低喃道:“大哥,你可还在人世?你若已驾鹤西去,可否托梦于我?我信沈佑安不是jian佞之徒,你若真放火害了五条人命,那他擒你,只是职责所在。或许你只是想放火,本不愿害人,但却……”
孟云汐磕头拜下,哽咽着道:“大哥,你待我如亲兄弟一般,若是没遇到你,我早已死了。你对我的恩情,我几生几世也还不清,可你害死了五个人,沈佑安他,他也并无过失,待我再查清楚些,定给你个公道。大哥,总归是我对不住你,他那么好,我不能害了他。”
少顷,孟云汐回到房中,坐在榻边,痴痴望着沈佑安,“哥哥,你不会弄错的,是不是?你是好人,是我对不住你,我这混账东西,本不值得你喜欢。可我不能离开你,我守着你,你也守着我,这样最好。”
孟云汐躺到沈佑安身侧,窝在他胸口,一夜无眠。
之后几日沈佑安在府中养伤,孟云汐陪伴左右,心绪稍安。入夏之后,天气渐渐热了,孟云汐备了浴桶,要替沈佑安沐浴更衣。
沈佑安红着脸道:“小伤而已,我自己清洗便好。”
孟云汐又跺脚又撒娇,“不可不可,伤口才长好,沾水就糟了,再说我也想和佑安哥哥共浴,行那快活之事,哥哥就从了我吧。”
沈佑安拗不过孟云汐,嗫嚅着道:“这,岂不是又要白日宣yIn?不可不可。”
孟云汐一脸娇羞,去扯沈佑安的小衫,“瞧哥哥热的,满身都是汗,洗洗才清爽,来嘛哥哥,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