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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前方,水彩般的画面,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绿色的草地,褐色的树干,粉色的樱花从树上不断地落下,落在土地上,像是为已逝的生命叹息,为消亡的青春落下帷幕。
不知不觉时,一个白发黑衣的青年坐在长椅的另一头,安静地陪着他,像是从未消失过一样。
悲伤像是一条潺潺的溪水,缓缓地流淌着,又像迷蒙的雾气围绕着他们,弥漫在这一片区域中,经久不散。
白发青年转过头,在阳光下,一双奇异的眼睛倒映的是长椅的另一个人。一红一黑,一半有着人类的干净一半有着的残酷,但都有着同一种神情,一种深埋在眼底的深情。白发青年抬起手——黑色的指甲,苍白的手,形状纤细修长。却在那一刻碰到一层透明的屏障,像一片轻巧的落叶在平静的湖面上一样,荡开一层,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白发青年的动作惊动了长椅对面的人,转过头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双奇异的眼睛也看着他,从未有过的平静在面容上浮现。
一种酸胀从鼻腔直冲大脑,眼前的人像是被蒙了一层水雾,模模糊糊,怎么也看不清怎么也抓不住。
不能忘,也不想忘。
长椅对面的人看痴了,也缓缓伸出手,坚定地,颤抖着靠近。
樱花划过指尖,旋转着,慢慢地,无力地滑落在泥土里。
所有的都是虚幻的,唯一真实存在的也只有这对碰的手指,其他的都如同散沙般消逝,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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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滴滴”
“[蜈蚣]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