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是在和男孩们聊天的时候发现这事儿不太对劲的。
他们都坐在利亚姆和梅森的房间。他们的那一间因为在走廊的折角上,所以比别的大。这部片子里的男孩们都是被发掘的新人,他们谁都不认识,所以自己聚成了一个小圈子,分享着试镜的经验。他们里只有梅森之前来过北美,而他觉得这整个都不太有意思,远远没有其他的男孩们兴奋。
凯文在说他最尴尬的那一次试镜:副制作人对他的临场发挥不够满意,所以把一个有拳头厚的翻页文件夹甩了过来,本来只是要吓他,却不小心砸中了他的耳朵。“全是血——”他手舞足蹈地说,“我当时没法相信一个人的耳朵能流那么多的血,而且我又在耳鸣,搞得我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只能点头假装听取了他的意见。”
男孩们笑成一团,看着凯文生机勃勃地表演着当时那个副制作人瞪着眼睛的惊讶样子,然后凯文搂过梅森亲了一口。他俩在之前对台词的时候已经对互相生了好意,打算在一张床上过夜。雷蒙德搂着詹姆,而只喜欢女孩的杰克转了个身去够放在餐边柜上的酒,又扭头给伸着手的梅森一罐。
轮到詹姆的时候他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这群人里面他可能是年龄最小的,十九岁,还在情绪合成部的表演学院读书。除了现在在拍的这部片子,他之前根本没参与过电影,只能说之前的试镜里叫他最意外的事情。
“我是说——我猜我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但我当时真没仔细想过。最后一次试镜,科尔曼先生叫我脱光了,转一圈。”
梅森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放下手里的酒,大声地“哇哦”了一声,而周围的其他人也做出了差不多的反应。
“等等,你慢点说。”
凯文打开一罐啤酒,递到詹姆手里,好像是要敦促他仔细想想自己的措辞一样。黑发的比塔有点气恼,在那事发生之后,他说服自己那本来就应该是最正常的,大家的反应却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就是最后一次采访。”他这么说,“科尔曼先生——”
“你可以叫他爱德华的,你知道吧。”梅森突然打算。
“我知道——”詹姆慢吞吞地思考自己该怎么措辞,“但他还没跟我这么说过。我就是叫他科尔曼先生,而他接受得似乎没什么问题,在别人允许你用他的名字之前就开始这么紧密地叫他似乎不太好。”
梅森抬起双手,做了一个“好吧”的动作。而其他几个年轻人则敦促他快点继续。
“总之之前都是正常的流程——科尔曼先生问我,问我会跳什么双人舞。我回答,除了狐步舞,都不太会。他大概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说,你跳跳看。”詹姆觉得在地上坐得不太舒服,所以移了移屁股,靠得离雷蒙德更紧点儿,“我没想到要跳舞,就没穿合适的衣服。西装裤不太方便,因为我不会跳男步,所以我说——我总之是把裤子脱掉了。你们也知道狐步舞一个人没法跳,所以我问他能不能让我搭在他肩膀上。”
杰克吹了个口哨。
詹姆安静了下来,停下来喝了口酒。酒Jing和嗦嘛的感觉很像,让他从脑壳里面感到暖洋洋的,连耳朵尖都热了起来。
“总之——戴安打开了音乐,然后我们跳了一段。当时在边上的还有他的副导和角色指导,反正不少人。我真的想表现好,所以很紧张,搞的后来步子都乱了,还踩了他的脚好几次。不过反正我光着脚。我对于试镜太没经验了。”
周围的年轻人都理解地点点头。
“科尔曼先生喊了卡,然后我就站在那儿不知道干什么,因为他回去和角色指导聊天去了。我没去穿外裤,因为谁知道他会不会再要我跳一段什么的。”詹姆咽了口口水,“我当时还挺窘迫的,我的老师一直跟我说别做任何他们没让你做的事情,我就乖乖光着脚穿着衬衫和短裤站在那儿。然后科尔曼先生突然从舞蹈间另一头朝我喊,‘你能把身上衣服脱了吗?’
“我有点惊讶,就问他,‘我的衬衫吗?’
“这个时候戴安有点好笑地说,‘你还穿着别的衣服吗?’
“于是我立刻闭嘴了,然后我想到了那些经典电影——然后我理解了试镜可能就是这样的。我是说,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学院里的老师的倒是没和我说过会这样啦我还以为是我还没到毕业年,所以没听过那些特定的试镜课的关系。”
杰克慢慢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年轻人,学院里的老师都以为你早就从葡萄藤关系网上听到过这回事了。”
詹姆有点尴尬地继续说:“我把衣服脱掉之后,科尔曼先生又说,‘内裤也是。’
“我就脱掉了,然后光溜溜地站在那里。屋里的暖气开的很暖和,还有很高档的香氛的味道,所以记得倒是不怎么凉。我觉得衣服要是丢在地上就太难看了,所以我把他们都叠起来,然后堆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然后科尔曼先生说,你转个圈。所以我就转了个圈。然后他让我过去。我问他,这样可以吗?他看了好久我生殖器的地方,我猜可能是对性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