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惊动了人,张才是个伶俐的,眼睛一转,就伸手握住了嘴。等那一阵惊讶的情绪过去之后,才忙不迭地躬身行礼问安。而后他没问贺卿为什么到这里来,而是问道,“真师可是有事吩咐?”
“是个机灵孩子,你师父在忙什么?”贺卿问。
“师父在前头,怕是不便过来。真师有什么话只管吩咐,奴婢一定代为转达,不会误事的。”张才立刻道。
贺卿笑了一下,“你师父从前掌管天下道士,对于道家各种典藏最是熟悉不过。我有□□经遍寻不着,因此想请你师父帮个忙。不是什么紧急的事,你替我转达一声便是。”
“奴婢记住了。不敢劳动真师,等我师父得空时,便请他往问道宫走一趟。”张才道。
贺卿点点头,解下腰间的一块玉扣赏了他。
黄修直到第二日才有功夫过来,手里捧着厚厚一摞道经,见了贺卿,先笑道,“太皇太后听闻真师要寻道经,便命奴婢将那边藏的珍本都送来,供您参读。”
也就是说,他这一趟,是过了明路的。
“多劳黄总管。”贺卿客气地请他坐下,让玉屏上了茶,又请教了一些道家经典相关的疑问,才把人放走。
这边黄修才出门,那头两人的对话已经传到太皇太后耳边了。自然,她没有一句一句听,只是确定并无交结之事,便放下了。
黄修出了问道宫,回咨平殿的路上要经过御苑,行到湖边时,他停下来歇了片刻,再起身时,一张纸条揉碎了变成纸屑,又随着他私事不经意间抖动一百的动作洒进了御湖之中,难觅踪影。
……
一般而言,只要自己有空,何不平都会留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毕竟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宫中的恩宠有多虚,几日不在跟前,太皇太后用顺手了别人,就会忘记他了。所以哪怕年纪已经不小,何不平仍旧不敢怠慢。
平日已是如此,太皇太后寿诞,他更是Jing神高度集中,半点差错都不敢出。
自从林氏成为太皇太后以来,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但是太皇太后寿诞,却一次都没有大办过。
第一年是在先帝孝期,且当时刚刚接掌朝政,诸事不稳,自不必提。去年却是正赶上了登基大典,因这一场典礼办得太过张扬,引得薛知道这样即将致仕的重臣劝谏,太皇太后自然就没有提起过寿的事。
到了今年,本来何不平已经琢磨好了,必定要风光大办一次,让太皇太后舒心。哪知道前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如今朝堂上正忙乱着,此事也就不好张扬。
但惟其如此,他反而要更加尽心尽力。就算简素些,也必须要用心思办得不落俗套,不能让太皇太后觉得不满意。
然而这般劳心劳力的结果,就是身体吃不消。
四月二十九日,太皇太后千秋。何不平已经安排好了今日一应事宜,而且事先演练过许多遍,确认不会出错。哪知最后一切都好好的,倒是他自己没坚持住,倒下了。
如果只是一点小毛病,何不平或许还能客服,但发烧咳嗽,咽喉肿痛得几乎说不出话,到了太皇太后面前也是失仪。何况风寒会传染,若是过了病气给主子,那就大大不妙了。
因而就算心里再放不下,何不平也只能喝了药卧床修养,将事情交给了下面的人。
可惜他身边奉承的人多,能撑得起场面的人却少。最后不得不将事情拜托给黄修,这才算是安下心来。只是又给了黄修出头露面的机会,心里如何纠结,便不足为外人道了。
黄修拿到这个机会,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宫里,要害人很难,却也很容易。为了让何不平恰到好处地病上这么一场,可以说几乎耗光了他这些年来在宫中积攒的底蕴。若是不能成事,往后只怕不会再有人肯替他行方便了。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黄修却是将何不平交代的事办得妥妥帖帖,也得了太皇太后一句夸赞。
彼时太皇太后宴席上饮了酒,忽然生出兴致要游湖,就命人开了船,在御湖上游赏。头上是满天星斗,身边是莲叶田田,虽然还不到荷花盛放的季节,景致却也着实不差。太皇太后斜靠在位置上,忽然对星象生了兴致,便叫黄修来讲解。
黄修自然是不吝好话,将她说成是帝星边上最亮的那一颗辅星,哄得太皇太后眉开眼笑,仿佛眼前当真是盛世吉兆,天下清宁。
见气氛差不多了,黄修才对着太皇太后跪了下来,“这番话奴婢本不该多言,只是太皇太后既然问道,便也不得不说。方今天下宁靖,然而从星象来看,却是暗藏祸端,若不小心应对,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有覆国之祸!”
☆、第42章 江南之患
“放肆!”太皇太后的酒意都被这四个字吓醒了, 手一抖便将酒盏扔了出去, 她连忙一拍几案, 指着黄修骂道,“先帝与哀家如此信重于你, 你却如此诅咒我大楚,是何居心?”
“娘娘且看,紫微宫虽然双星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