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刻,烛Yin松了一下口:“为什么?”做这样的事。
毕方得势,转身就想冲天而逃,却正好撞上一直雷光闪烁的金箭,喘胸而来,他哀啼一声,掉头就落入了无限深海。
毕方身后,持金弓的正是脸上缠着层层纱布的钟斯羽,他也赶到了现场,也只有他,有千里外撕裂空间,移行转物的能力。
烛Yin看着吞没一切,有转瞬回归平静的水面。盘旋蜷缩,在云端重新化作了人形。
然后对站在船上像他看来的顾汀州很是疲惫的摆摆手,低声道:“别问我感觉,我没有感觉。”
因为急着回头去办大事,只能又麻烦了一次钟斯羽把他们送回来。
站在熟悉的,却已经散的空空荡荡的博物馆门前,舞台边上,秦泰发现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电话,都是他留下负责死刹情况的人打来的,他们因为刚才在公海上,没有接到电话。
秦泰心下一凉,急急忙忙反拨:“怎么了。”
对面人沉默了一下,只说:“你来看看吧!”
我看你个鬼!等他去了黄花菜不是都没了,他急忙又逼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我们的人被发现了,死刹反攻了,我们伤亡极大了?”这是他能想到的所有可能。
“不是。”那人立刻否决,最后斟酌了一下言辞道:“死刹不在了。”
不在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跑了?
“不是。”顾汀州摇摇头,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秦泰的面前,是陆恒发来的照片,照片的内容……是沾满血的疗养院。
*
等顾汀州一行回来的时候,果然在场众人的面色都诡异非常。
“这一切,并不是我们做的。”
“准确的说,不全是我们做的,嗯……大部分都绝对跟我们没关系。”
说话的那人,顺势推开了疗养院的门,扑鼻而来却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即使在塔里,好像也有很多人没有闻过这么重的腥味。比较有经验的老入塔人,反射性响起他曾在战乱背景副本里见过的万人坑。
巨大的梧桐依旧郁郁葱葱,留下台阶的厚重鲜血却溪流般潺潺流淌。
血海残尸。
这是唯一准确的形容词。
“这——”即使能够使用特质,做成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不能说是尸体了,只能说是尸块,四肢脏器都四散在地上,这样惨烈直白的死亡方式,真的有种恍惚不知何时回到了塔里的错觉。
旁边人语气难测的重复:“不是我们。”
他指着墙上一道入墙三分的爪痕,那样的痕迹,显然不是他们能做到,也不是任何人类能做到的!
斑斑驳驳,不少的墙壁上全被留下的那样的爪痕,仿佛都想象留下这样凶狠爪痕的巨兽是如果高吼着跳跃扑进,高喊着挥舞利爪。
每一处血腥尸体,楼梯口散落的单只皮鞋,甚至木扶梯抓手上人指甲印留下的深深刻痕,都让人不难想象当初这小小的庭院里,弥漫了多少尖叫和惶恐,又散布了多少恐怖和死亡。
顾汀州半蹲下身,在靠走廊窗户的窗缝里,扯下一团极小的白毛,绒绒的质感看起来像蒲公英般轻盈盈,却触手极硬极韧,仿佛一层不可穿透的铠甲。
陆恒低声回禀他的侦查成果:“并不是一只,应该有很多种塔兽出现在了这个院子了。”
顾汀州握紧了手中的毛团,是特殊情况,还是塔兽……都已经可以自由到了这种程度。明明去除了心上一个大患,可压在胸前的石块不知为何还是沉甸甸的。
但是他只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当时的负责人开始皱眉低声描述细节:“我们,甚至什么都没听到。”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们一直守在疗养院外围不远处,隔着那么一道低矮白墙,什么声影都没有传出来,自始至终,都非常安静。甚至从立好的望远镜里观测,也都是非常平凡的日常景象。
于是他们一开始的确围绕在外层,等着游击一样欺负落单。可渐渐,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一样,一开始只有一两个,可随之时间过去,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一个比一个的惊慌失措。这时候才有人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跑出来的死刹已经不少了,虽然他们并不是残忍没有人性的人,但塔里的人,哪个没见过血,尤其是在这个格外需要斩草除根的时候,更不能又一丝犹豫!
放下心头的疑惑,他抄着“家伙”就冲了上去,虽然也是经过了一场厮杀,但明显难度比他们预想的轻多了,而且他们也在半路发现,居然在塔外突然可以使用特质了?那还等什么!等这一切终于结束,他们有机会倒出空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推门就看见了这样一院人间地狱。也知道了……为什么死刹的忽然没命的要往外跑。
“像有什么,蒙住了我们的眼睛,捂住了我们的耳朵,是我们对一切都一无所知。”有人开口形容那种诡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