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燃烧,星星点点的橘色火光群星般点亮一切。
“但现在,这狂欢是属于我们的。”难得亲和,广遥亲自为蛮蛮倒了一杯酒:“cheers”
尖叫,撕喊,疯狂,这是痛苦的源泉,也是他们快乐的来源。
世界么,就是这样才好看。
他们不曾拥有过,为什么别人要拥有?
透明的酒杯刚碰上薄唇,广遥突然若有所感般停住。
蛮蛮:“您怎么了?”
“江浅浅。”广遥几乎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让他咬牙切齿的词汇:“她居然、她疯了不成……”
没有下一秒,下一秒广遥就直接消失在了蛮蛮的面前。
与此同时,无边黑暗中,江浅浅醒来。
庭院里小桥流水,红枫下只摆了一张木桌,桌上的三个空槽原本放着三把钥匙,现在也已经空了,塔门彻底大开,钥匙自然没有什么用处的碾落成灰。她从钟斯羽身上取回的玉牌,也黯淡无光,朦朦胧胧,唯有紫玉牌上的江字能模糊看出大概。
站在一旁的何诜诜疑惑:“广遥,他——”明明塔门已经大开,为什么她们最担心的情况却始终没有发生。
江浅浅摇头:“不是没有发生,是被拒绝了。”
何诜诜:“拒绝?”
“你是说广遥的亲生母亲,拒绝了他,拒绝离开塔?”
江浅浅:“没错。”广遥想要释放塔,一方面是野心勃勃想要整个世界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一方面却是渴望见到生他却不肯养他的母亲。
“奢求不能得到的东西,其实是一种最愚蠢的行为。”江浅浅说他得不到爱,所以广遥便要找来给她看。
“他不懂。有些人生来,就是不带爱这种东西的。”广遥的生母,被单独紧闭在一座不对外开放的塔里,论出身之可怖,大概整座塔里没有东西能超得过她。
“那是要追溯到天地为开,世界仍是鸿蒙一片的时候。”
“盘古在前,天地在后。盘古之前,更有三千魔神。”
“魔神里面最凶狠的那个,自号魔祖罗睺,他是三千魔神中魁首中的魁首,在诸魔神凋零的时候都活到了最后。”
何诜诜:“所以广遥的母亲是魔神?”
“不是。”江浅浅利落摇头。
“即使威武如魔祖罗睺,也最终难敌新世界运转的法则而陨落。他是代表毁灭的魔神,灰飞烟灭间碾灭一整个世界。”
“广遥的生母,是魔神罗睺收集开天辟地散落宇宙的,已死的其他三千魔神的尸块拼凑而成的,被罗睺的恨意点化。”不是魔神,却又流着魔神血ye的畸形。
“罗睺恨天,恨地,也恨自己。”所以,怎么能从这样一个恨的化身里面奢求爱?
“她不会离开塔,因为与我们之间早有约定。她害死了塔的第一任主人,也间接导致我江氏这么多任塔主的凄惨结局……这里面许许多多的因果,不是一个广遥能改变的。”
江浅浅:“塔门已经最终打开。”现在正是改变命运的时候。
江浅浅要一个人踏上寻找玉牌的旅程,生或死她都愿意接受。
“顾汀州和钟斯羽找线索估计还要找上很久,但第十层塔……坚持不了这么久。”
……
江浅浅离开的时候,顾汀州正在翻以前的笔记,也许是希望从过往的塔中找到什么指点迷津的经验。
说起来很有意思,但明明是自己经历过的塔,顾汀州的记忆却总是不很清晰。但他发现,他没过一层塔,每一层塔里都会有一个叫浅浅的NPC,也许是花房浇水的话筒,也许是可以问路的管家,总有那么一两句无关紧要的台词,而顾汀州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每次都会把这样零星散落的台词记下来。
顾汀州拂过每一个字,就像轻触那突然出现,又蓦然消失的人的脸庞。
顾汀州总是习惯进塔,他以前从不知道为什么。
他突然想起之前和江浅浅说过的一句话——
“人的记忆会改变,但我再次见你时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绝不会变。”
曾经许下这样的承诺,可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背弃了自己的承诺呢?
正在顾汀州感觉自己想起什么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喂?”
“你说什么,你抓住了诜诜?”
电话是钟斯羽打过来的,顾汀州以为他只是酒喝多了在玩笑,但没想到废弃的旧仓库,一盏摇晃的太多,钟斯羽居然真捆了何诜诜。
两个人,现在大眼瞪小眼,活像谁眨眼谁输的游戏。
钟斯羽:“你没什么想说的么?”
何诜诜:“你这个蠢货。”
钟斯羽抿嘴不说话了。
顾汀州:“你怎么见到诜诜的?”你看见浅浅了么?
钟斯羽直接偏过了头去。
主动开口的居然是何诜诜:“他装死。”假装被袭击,引何诜诜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