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对儿的,另一个在秦家。你且拿去,若是日后爹爹有个三长两短,你便拿着这个去找你秦伯伯,他自会收留你的。”
阮澜接过那个盒子,心里一阵翻腾:这情节有点不对劲儿。一对儿?别和我说这是什么当年定娃娃亲的信物。
还好阮钧并没多说什么,阮澜顾着阮钧将粥喝完,又推开木窗透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珠钗晃花了眼,好像看见个黑通通的东西沿着墙根儿跑了过去。
在她身后,阮钧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原已枯槁的面容上又添了一份担忧——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可阮阮还这么小,又是个哑女,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若不将一切安置妥当,他怎么能放心的离去?
阮钧思忖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阮阮,爹爹再歇歇,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日后就剩咱们俩了,爹爹得快些养好身子。”
阮澜也不知道杵在这儿能干什么,听了这话,拿着碗就跑出去了。临到门口,她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长叹,阮钧小声说了一句:“我苦命的孩儿啊。”
阮澜垂下头,踢了一脚路边的青矸石。
那石头原本就粗粝,在地上腾了两圈就懒洋洋的停下,再也不愿意动了,只扬起了地上扫也扫不干净的尘土。
几只候鸟落在屋顶,探着脑袋四处打量,商量似的啾叫几声,又抖了抖羽毛,展开翅膀飞走了。
——连鸟儿都不愿意在这里安家,更何提人呢?
阮澜叹了口气,将碗碟放回厨房。可随即她便愣住了,锅里的东西没了!
前两日她刚搬来的时候,发现厨房里的东西总是无缘无故的少,她蹲了两天也没蹲到是谁偷吃的。方才为了测试,就烧了些糊到焦炭模样的锅巴留在锅里。
怎得自己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没了?!
她环顾四周,若说是小偷倒也不至于,应该没人会吃这种东西。在环境如此原生态的地方,有些动物是正常。但自己煮的原本就不多,还要被偷吃就不合适了。
尤其是现在家里生计问题迫在眉睫!
阮澜想到这个又觉得脑壳儿疼。算了,当务之急是快些开源节流,她这么想着,便又去院中拎了扫帚,朝着瓷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澜:说好的男主怎么还没来?!
骈屿:你看墙边刚跑过去的那一团黑影!
阮澜:……
☆、第七章
外面日头越来越足,瓷窑里却依旧昏昏沉沉,只有窑门外洒了些晦暗的光,将人的影子拉长,再拉长,直到和黑暗融到一处去。
阮澜支了根火把卡在墙上,手指轻搭在墙壁上拈了两下。
阮家这个倒焰式瓷窑体量不大,窑门也就半米多点,窑顶呈拱形,粗看之下搭砌的还挺规整,烧些小量的东西足够了。
地面上堆了些封门用的耐火砖,还有些作为燃料的木柴,边上架了两杆长长的、用来拨火的棍子,也不知在这里放置了多久。
阮澜伸手摸了摸那些木柴,还好窑内干燥,并未沾染什么shi气,仍是能用。
其实没人喜欢打扫火道和窑门,但阮澜闲着也是闲着。
虽说她在现代是烧瓷的,可早已现代化生产,从挑选瓷石开始就各类仪器一大堆,满眼的化学符号,无论是泥料还是釉料筛选都要Jing细许多,不似古代,诸多事情都要靠人的经验,而经验也有拿不准的时候。
但也幸好,从古至今,制瓷这件事儿的手艺是不变的。
她来打扫烧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看看这烧窑里面的结构,研究研究Cao作方法。
毕竟她爹绝大多数家底儿都赔出去了,如今阮家老宅只有一小块地能种,最多种点自家吃的青菜,其余的地方全都献给了烧瓷这么一大堆家什了。
她方才看了阮钧的身子情况,怕是仍要请大夫来看看。也不知道这刘家村有无郎中,若是没有,却要去大舆镇请来。到时候请郎中的银子、药钱都要出。更不要提这些烧瓷要用的瓷石、药石,哪怕是柴火炭都是要使银子的,阮家老宅剩下的这些并用不了几次。
阮澜挠了挠头,这和自己想要咸鱼躺的日子相差甚远。
没有关系,先赚点银子再咸鱼躺也不妨碍的。
阮澜最擅长的就是开导自己,遇事不慌,人生信奉原则: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她拍了拍瓷窑的墙面,开口说道:“行了,还没那么惨,至少给我配了一套还算不错的设备,这才这个时代也得属于奔驰系列了。”
说完,她又蹲下身子,摸了摸那些耐火砖:“以后还要靠你们多多帮忙了,大家一起努力干活吧!”
“倒焰窑,倒焰窑……”阮澜嘴里嘟囔着,试图回忆一下之前参观半倒焰型马蹄窑遗迹的时候,身旁的外公是怎么说的?
她的声音沿着火膛一路钻了进去,空当当的烧窑里响起了回声。
“我记得倒焰窑烧起来能有一千多度,啧啧。”她呲了下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