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冒出来,只听“砰”的一声,他脑袋上挨了一记,倒在了地上。
阮澜把手里的扫帚往地上一扔,踢了一脚对方软绵绵的身子,拍了拍手,一脸无辜:“是你先提出武斗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阮澜:男主出来了!然后被我捶了!我可真是太厉害了!
☆、第八章
陆追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床上。
床很简陋,用的是普通的老木头,胜在外面刷了清漆,免它遭受虫咬水蚀。这屋子似是许久都未曾有人住过了,有股淡淡的chao气,让人闻了愈加浑浑噩噩。
他试着动了下手脚,却发现自己竟被绑在这木床上。双手双脚分别被绑住,系在床头床尾。他许久没吃过什么东西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虚弱,连丝力气都使不出。
这姿势不甚雅观,甚至有些凌/辱之意。陆追微微的闭上眼睛,好似一朝又回到了幼时被嫡兄嫡姐欺辱的日子。
他深吸了几口气,直到明显地感受到胸腔起伏,意识才渐渐汇拢——他昏迷了有多久?
陆追的后脑一直在隐隐作疼,头下垫的是几件衣裳,棉布的那一面冲上,还算柔软。
他记得,是那个小姑娘用扫帚棍儿敲了自己的脑袋。她动作不算快,但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阻止了。
所有的力气都在飞扑出来的那一瞬间消耗殆尽,连恐吓的模样都只是唬人的画皮老虎。手上的动作比心里想的慢,连个普通人都抵挡不住。
他终于也落到了这般田地啊。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发出了重重的喘息声,阮澜穿着一身灰色的棉布衣裳走了进来。
她嘴里哼着稀奇古怪的曲调,头发随便拿了根布条系了起来,没什么生气的伏在肩头。
可她的人却是带着生机的,贸然闯了进来,将这空气滞涩的房间硬生生地撞开了一个缺口。
晚风习习,阮澜冲着陆追眨了眨眼。
陆追眉头蹙了起来,他不明白她心情如此好的原由,甚至对他而言有种古怪到说不出的感觉——他之前并未如此清晰的看过阮澜,如今离的近了看的细了,总觉的这五官有种熟悉感。可此处距离京城有千里之远,又怎么可能见过她呢?
阮澜把门一关,小声问道:“你醒啦?”
陆追想竭力遏制住心里那随着他一同苏醒的暴戾,故作温和的说道:“抱歉,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只是吓到了。”
阮澜被他突如其来的柔声细语吓了一跳,这个人不久前还拿着瓷片要捅人呢!
其实阮澜将陆追打晕之后也很苦恼。
对方知道她能说话,而且显然有些来路不明。为了自保,最好的方式就是神不知鬼不举的将他处理掉。
可对方还是个孩子啊!虽然凶了吧唧的,但毕竟还是个孩子。
她在现代遵纪守法这么多年,桌子上有小蜘蛛爬,她都是懒得动手的那种。如今让她毁尸灭迹,实在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她这才没办法,趁着天黑把人运到自己房间,用曾经在小本子里看到的“热情捆绑方式”捆了一下,再慢慢考虑之后怎么办。
毕竟阮钧是个不会随便往自己闺女闺房里冲的人,相对来说也算安全。
阮澜今天想了一下午,如今就算是这人醒了,也不碍着她继续考虑自己的现状。她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赚银子。阮钧的那些总是会花光的,她必须要在揭不开锅之前赚到养老本儿。
她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只能试着烧瓷,可其中又有很多需要体力的活儿是自己做不到的。倘若能招个帮工那是最好,可她哪儿来的银子招人呢?
更何况自己如今身体力行的扮演着一个小哑巴,就算招到了人,也没办法说清自己的要求。
“我——昏迷了多久?”陆追见她不说话,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便想法子引她说话。
“没多久,你晌午晕的,这才刚刚入夜。”阮澜答得心虚,她也没想到自己一扫帚杆下去,人倒了大半天,难不成这原主还是个潜在的大力士?
陆追强撑着饥肠辘辘,还要装好脸色,他见她答得心不在焉,愈发拿不准她在想什么。
他憋了半天,最后吐出一句:“你这绳子绑的颇为结实。”他在尝试着暗示她将绳子松开,也借此试探她。
“是吧!”阮澜笑道:“书上看来的。”
将自己绑成这样,她竟然还在笑?
陆追第一次觉得梦里的场景也有可能是假的,就这么一个小姑娘,还软弱妥协?这行径与自己嫡姐有何区别?
但……陆追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是什么书?”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男子汉能屈能伸!
阮澜低头扫了一眼陆追胸前系成几个叉叉的绳子——什么书她肯定不能说,说了他也不知道。
于是,她回道:“是一本叫做《天工关物》的书。”说完,她为了凸显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