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厅口,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老板都亲自出来打圆场了。
宋敏齐是这间俱乐部的常客,老板自然开罪不起,但是对方气势汹汹,他肯定也怕搞出事,只能一边吩咐经理疏散围观的人,一边亲自上前劝架。
白若躲在吧台一角落,紧张兮兮注视着宋敏齐。
“装?你给老子继续装!”
宋敏齐冲过去,哐噹一声将酒瓶子砸碎在吧台上。
白若一声尖叫,伴随着围观众人的惊呼声,让这本来就躁动的大厅更加混乱起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若被吓坏了,崩溃地大声问。
“不怎么样,我数到三,你跟我走,我们把账慢慢算清楚。”宋敏齐狠声说。
其实哪里用得着他数,他话音刚落,白若就忙不迭点头,“我跟你走、跟你走。”
她边说着,求助的眼神投向身侧的沈滟,示意她打电话搬救兵。
……
宋敏齐动作粗暴地将白若拉扯上了法拉利副驾驶,在她还惊魂未定之际,就已经脚踩油门,车子随着他的动作一个摆尾,瞬间从俱乐部门口扬长而去。
他开车太快,横冲直撞的,白若吓得不轻,抖着手好几下都没把安全带给扣上,惨白着脸问,“你、你要载我去哪里。”
驾驶座上的男人侧过脸睨了她一眼,恶劣地扯了扯唇角,“……墓园。”
白若被带到的西山墓园,宋致诚的墓碑前。
此刻天已经将黑,墓园里静悄悄人影没有一个,天空中又隐隐下起了毛毛雨。
白若给他粗鲁地从车上拽下来,推搡到碑前,一不小心就绊倒在地,膝盖磕破渗出了血丝。
她咬牙忍着疼,硬是没有掉眼泪。
“哭啊,现在怎么不继续哭了呢?”男人冷嘲热讽。
白若抬起泪蒙蒙的眼睛,神色惊惶,“你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我?”
宋敏齐冷睨着她,“因为你这种女人就是遭人厌。”
他蹲身,一手抓着她纤细的肩膀,迫使她的脸对着父亲的墓碑,狠狠逼问道,“白若,苍天在上,你现在敢不敢对我爸的墓碑发誓,他的死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白若盯着那冷冰冰的墓碑,浑身都颤栗起来。
半晌,她忍不住啜泣起来,哽咽道,“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
真的没有吗?
宋敏齐抓着她肩膀的手一僵,眸底有狂风暴雨在酝酿,又听到她继续说,“你的父亲不在了,那场车祸带走我的丈夫,也带走了我的记忆,我脑海中空茫茫一片,你跟敏斯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当你们是亲人……”
“放你妈的狗屁。”
宋敏齐呸呸两声,“亲人?有你这种亲人?我爸爸才刚出殡,你就迫不及待爬上了那个狗-逼万世琨的床!”
“我没得选。”白若抽泣着说,“你们全都仇视我,只有他愿意扶我一把。”
“因此你就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了?”
宋敏齐怒不可遏地瞪视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人的野兽。
他这气愤得有点过了头,仿佛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似的,白若一时间有些懵,回过神来之后却又道,“人死如灯灭,你的父亲去世了,可我还年轻,我总不能永远就这样拴在你们家一辈子……”
她还真说得出口。
也不怕丢人。
宋敏齐愤怒得一时间都忘了话,两人就这样冒着雨对视着。
天越来越黑,雨越来越大,因为他没有动,白若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她实在是冷,双手抱膝瑟缩着,轻轻发抖,嘴唇都哆嗦着,看起来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在陷阱里面做最后的挣扎。
宋敏齐下意识想将自己外套给她披上,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他在心中狠狠骂了句自己犯-贱。
白若好小声地问,“我以前,是不是很坏,很凶?”
宋敏齐冷冷道,“是,坏透了,也凶。”
白若闻言,又低下了脑袋,恹恹地说,“我好希望自己现在也能跟以前一样,又坏又凶,这样我就不必怕你了。”
她的话,提醒了宋敏齐:她是真的“失忆”了,没有半点伪装。
宋敏齐一瞬间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针扎一样。
他故意别开了目光,不再看她狼狈可怜的样子,冷声道,“你既然找到了新的靠山,那就不该又回到这里来。”
“我回来是想要找回我丢失的记忆。”白若努力睁开被雨水冲刷的眼睛,双手捏紧成拳,咬着牙语气坚定,“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我,白若,绝对不是一个丧心病狂到杀害自己丈夫的女人。”
她的话,宋敏齐乍一听到只觉得好笑,但是看到她认真坚决的表情之后,又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信念的动摇: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她真的是无辜的?
“敏齐——”她带着祈求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