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多——她想起那日回小渔村吃饭,张女士面对着她时,敬畏而又痛悔的眼神。
她在后悔什么呢?
白若想不明白。
因为在白若看来,任何一个重大决定的背后,决策者一定都已经预料过后果,之所以明知后果还决定那么做,是因为决策者认为值。
既然觉得出卖自己的女儿是值得,那就不应该作出一副悔恨的模样来。
“主治医生查房。”
病房门咚咚两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
白若回过头,看到对方的工牌上写着“乔莅”两个黑色字,知道这位就是负责张女士治疗的主治医生了。
“乔医生你好,我是病人张若华的女儿,我叫白若。”白若对医生道,“请问我阿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一直昏睡不醒。”
乔莅作为清河医院知名的主刀医生,来来往往权贵人家的女子见识得多了去了,但此刻看到白若,还是几不可见地愣了愣神。
乔莅三十几都快奔四的年纪了,是这家全市最好私立医院的副院长兼董事,外形儒雅俊朗,但却一直未婚,算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
他对女人很挑剔,标准很高,光是外形这一关,就能卡死一大片迷妹。
白若完美地戳中了乔莅的审美。
鹅蛋脸,秀琼鼻,温柔多情的眼睛,轻翘的红唇,衬着她说话时候若有似无的笑意,带出一对娇憨的可爱梨涡。
既有风情,又不失纯真。
她说话的声音温温软软,像是棉花糖落在了昂贵的丝绒上,带给人一种顺滑至极的享受。
“白小姐好像是第一次来。”乔莅微笑着对白若说。
“是的,平日里工作太忙了,总觉得忽视了家人。”白若轻拨了一下额前碎发,声音细细地说,“我阿嬷住院这些天,多谢乔医生照拂了,改天若是乔医生得空,希望能有机会请您吃个饭。”
“随时恭候。”乔莅说。
白若一愣,随即笑开了来,整张脸都变得生动而明媚。
乔莅看得有些入迷。
她含着笑意说,“乔医生可真会开玩笑,你手术档期指不定都排到明年去了。”
“工作是工作,但也不影响吃顿饭。”乔莅手揣在白大褂里,潇洒自然地取出一张名片给她,“……这上面有我的电话。”
白若收下,看了眼腕表,匆匆道,“我得离开了,下午还有个会要开,若是我阿嬷有醒来的话,还请乔医生让人通知我。”
乔莅应允,提醒她平日里可以多来,老人家住院,就是希望能够儿女在侧。
他一直目送着白若离开。
……
乔莅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发现里面椅子上坐了个不速之客。
是他最近正职场得意的弟弟,乔层。
“怎么,乔警官竟有空来我这小医院?“乔莅打趣弟弟,“哦不,现在是该叫乔督查了。”
“你就别寒碜我了哥。”乔层无奈地道。
“那今天到底是什么风把你给招来了?放着好好的犯人不去抓,而来我这守着。”
乔层闻言,苦着脸道,“还能怎么,老问题呗,咱们亲爱的妈。”
原来又是催婚,乔莅笑了,投给弟弟一个同情的眼神。
乔层愤愤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大哥你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爸妈却一声不问,反而天天对我催得紧。”
乔莅笑着认真回答说,“嗯?别急,女朋友马上就有了。”
“什么?”乔层一下子从位置上跳起来,大惊小怪道,“哥你说真的?终于有喜欢的人了?”
乔莅笑而不语,只说了一句,“她确实很特别。”
“我接个电话。”乔层来了急电。
男人放下电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而沉重了。
“怎么了?又出了什么难搞的新案子?”乔莅问弟弟。
“不是新案,是西港码头出去的一艘货船无故自-燃,货船一路燃烧着前行,最终撞毁在绥远县西郊。”乔层沉声道,“绥远县西郊住宅群密集,此刻肯定出了大乱子了,我得马上回局里一趟。“
乔层离开之后,乔莅打开手机,果然发现事情挺严重,都上社会版新闻了。
这场野生大火来得猝不及防,燃烧着的货船失控,引燃了好多建筑物,其中还包括位于绥远镇西郊的派出所档案馆。
当真是流年不利。
“好端端的船怎么就起火了呢。”
豪华宽敞的办公室内,乔淮安急得来回踱步,“哥,你说这出货的时候我还亲自去确认过,绝对没有易燃易爆的物品,甚至船员连抽烟我都是明令禁止说过的——怎么会在这个关头出事儿了呢?”
万世琨只是靠在椅子上抽烟,并不回应。
乔淮安急道,“哥,你别光顾着抽烟啊,想想办法。”
“急什么,警察还没找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