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很久以前可能喜欢吧,就只是可能有点喜欢那种,那时候他年纪小不懂事,大约是见我好看?”
乔淮安无语,不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陪着她进登记大厅,乔淮安再一次确认:“你真想清楚了吗?自己一个人可以,真不需要跟我哥说?”
“真不用,有我弟弟在,你放心。”白若笑着摸了摸肚子。
乔淮安:“果然。”
“果然什么?”乔若问。
乔淮安:“我哥猜到你会这样说。”
白若愣了一下。
乔淮安取出一个满是划痕的旧手机:“这个是我哥让我交给你的,说是物归原主。”
白若看到那个旧手机,眼眶一下子红了。
上一次两人那一场不算吵架的吵架,万世琨对她说,已经将这个手机扔掉了,不喜欢看到和听到另一个人对她的卿卿我我,可是现在,他又将另一个人对她的珍重爱意,无比隆重地交还给了他。
乔淮安:“我哥说,比起嫉妒,他更多是的庆幸。”
庆幸这世界上,原来是多一个人和我一样爱你,而不是伤害你。
白若视线被泪水冲得有些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又哭又笑,引得同行登机的人侧目不已。
她登机的时候,在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的最后一秒,突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冲动:好想给那个人打一次电话。
好想像从前一样任性,拨通电话什么都不必多说,只一句“要你在”,那人就会穿越千万山水,变魔术一样出现在她的身边。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
那些年少时候的偏执,任性。
那些被她一根根树立起来保护自己的刺。
终于还是伤到了一个个想要给她温柔保护的人。
这将是白若三十岁之后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
可能真的是世事难料,或者是缘分奇妙。
白若来意大利生孩子,临产的时候,陪在身边的除了弟弟白忍,竟还有一个人:宋敏齐的母亲,图兰女士。
想不到异国他乡,她临盆在即,竟是她死去丈夫的前妻,以过来人的身份,在跟她耐心讲解着注意事项。
白若很不好意思,挺着个大肚子靠在床上,对图兰女士道:“真是麻烦您了,敏齐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还电话惊动您。您平常事情繁忙,不必要亲自过来探望陪护的。”
图兰女士笑得很温和:“不过来看看,那小子回头又要吵得我脑仁疼。”
白若想起宋敏齐暴跳如雷的样子,也是有些敬谢不敏。
图兰女士了然地笑笑:“你也觉得他脾气怪,是吧。”
白若客气:“就……也还好。”
图兰女士看着她十分勉强的样子,扑哧笑出了声。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图兰女士感叹:“想不到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也走了好几年,你都要生孩子了。”
“五年前我见到他最后一面,那时候他亲自飞到意大利来见我,意气风发得仿佛个二十岁的冲动少年,求我跟他离婚。”图兰女士心有感慨,“……这画面历历在目,仿佛才发生在昨日。”
白若十分耐心地听着,温顺又淡然。
图兰女士还是忍不住问:“你难道从来不曾对他心动过?”
如今时过境迁,白若的心态前所未有的平静,也不再跟任何人赌气。
她语气平静地说:“从未。”
图兰女士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你们年轻女孩子的想法吗,觉得年龄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对白若说:“我与阿诚虽是豪门联姻,彼此没有感情基础,但我们从小便认识,我很了解他,他不是那种轻易对人示好的人。”
图兰女士道:“可他对你却如此的好,近十年的相处,都不能叫你软了心肠,我竟不知道该同情还是取笑他。”
“与年龄没有关系。”白若摸了摸肚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神色变得温柔而缱绻,“不管宋先生好还是不好,年轻又或者年长,我都是一样的选择。”
因为在比十年更漫长的时光里,有另外的一个人,像影子一样存在于她的身后,孜孜不倦填补着她生命的空白。
图兰女士盯着白若大大的肚子,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问她:“等生下孩子,你会去找他吗,我是说你肚里孩子的父亲。”
“不会。”
“不会?”
白若笑出两颊浅浅的梨涡:“因为他会主动来。”
因为他绝对不会,错过他和她孩子的降生。
因为不论在异国还是故乡,不论在幼年还是长大,不论是喜悦还是痛苦,只要她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一定会被秒接。
只要她轻轻开口:哥哥,我想你了。
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她身边。
万水千山都隔阻不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