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被惊得傻眼了。
贵京寸土寸金,哪怕是英国公府那等富贵了几辈子的人家,也不见得舍得辟出这么大块地来在家里养这么多花。最多的,也就是去京郊的庄子上养花。
而每年的春暖秋凉之时,京中贵女们想赏花,都得坐车出城。
而如今,她却在傅家看到了这些珍品。
潘娆是见过世面的,虽震惊,却也只是一瞬功夫。何况,此刻她心中还挂念着母亲和侄子。
“三爷在哪儿?”
这花圃太大,她又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只能求助采荷。
采荷说:“nainai请随我来。”
说罢,采荷又带着潘娆绕过了凉亭水榭,最后,在一片黄黄绿绿的菊花前停了下来。
而这时,潘娆自然也看到了傅世安。
傅世安换了身衣裳,此刻着浅紫对襟阔袖华服,一头鸦青长发只束了一半,簪以一支羊脂白玉簪。潘娆到的时候,他正极为有闲情雅致的给花洒水。
秋阳正艳,公子无双,画面是那么的岁月静好与世无争。
潘娆知道这傅公子绝色,但此番,还是有些被这样美的一面惊艳到了。
她似是不愿打搅到他,安安静静走了过去。在离他有两人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
“傅公子。”
傅世安装着这才发现她来的模样,诧异转身,甚至脸上还带着些讶然,好像没料到她会来似的。
但这些表情,转瞬即逝,很快,傅世安便笑着说:“娆娘来的正好,我正有话与你说。来,你我坐去那边的亭子里说话。”
言罢,眼神示意离得有些远的采荷过来替他拿东西。
“傅公子可是要说我娘的事?”进了亭子坐下后,潘娆着急,开门见山。
“正是。”傅世安似是比潘娆还高兴,亲自为她倒了杯茶递过去,而后道,“今儿午时,我差遣出去的人回来说,在临县安来县辖内的一个村庄找到了你母亲侄儿。已确认了身份,过不了几日,他们便会过来与你团聚。”
“太好了。”
潘娆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她都不知道如何感谢傅公子得好。
傅世安却说:“你不必感谢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本就觉得这里的花实在太美,加上这会心极佳,她便不自觉谈起了些养花心得来。
傅世安也是极为风雅之人,潘娆懂的,他全都懂。甚至潘娆不太懂的,他也懂。所以一时,潘娆对他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心中更为赏识钦佩了些。
夫妻二人都是淡如秋菊的性子,由花谈古今,倒甚是投契欢乐。转眼便太阳西落,星辰初起,天晚了。
不过,因谈得欢,二人都不愿走。所以,傅世安吩咐了下去,让厨房把暮食端来此凉亭内。又吩咐人拿他前些日子亲手酿好的菊花酿来,二人继续对酒谈古今,直至夜色深浓,不得不回。
潘娆素日会饮些酒,但她酒量不是很好,一向都不敢多饮。不过,昨儿心情极好,又有良辰美景在,加上傅公子亲酿的菊花酿实在好喝,她便多贪了几杯。
熟料,当时醉得不省人事不说,次日还睡过了头。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俨然是快到了中午。
今儿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如今她父母皆不在身边,她又是在姨母家出嫁的,所以今儿自当要回姨母家。三日前,她就和姨母约好了,说今儿一定早早就去。
“什么时辰了?”潘娆问。
屋内,采荷捧菊早备好了洗漱水和新衣,就等着nainai醒了。只是,nainai贪睡,爷又不让叫,她们就只能一直等候在这里。
“回nainai的话,巳时一刻了。”捧菊说。
潘娆正懊悔,悔自己不该酒量不行却还贪杯。但采荷却说:“爷交代了,说nainai不必着急,他已经差人先去和薛家夫人打招呼了,说定赶在午饭前过去,让他们莫等急了。且东西都备好了,nainai洗漱穿戴好,即刻便可出发。”
有傅世安一切安排妥当,潘娆倒宽慰了些。
待妆扮好去了前院,和傅世安一道出门上了马车后,潘娆这才说:“昨儿实在不该,若不是傅公子周全,今儿怕是要误事。”
傅世安却笑:“自你家里出事后,想必你心情一直不好,难得昨儿能瞧你开怀一些,这其实是好事。”他开导她,“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注定,不如不去想。好在亲人都在,来日方长,日后必有重聚的时候。”
“就像你和你的母亲一样,散了几日,可如今又要聚了。”
“所以,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这才是你眼下最该做的事情。活得好,过得潇洒,这才能让亲者快,仇者痛。不是吗?”
潘娆觉得这傅公子都快成她人生导师了,偏他说的句句在理,叫她拒绝不了。
“傅公子所言极是,是我狭隘了。”潘娆承认。
傅世安有此番言论,是有原因的。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原那何员外盯上潘姑娘,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