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桂氏特意提了傅裘和潘岁余两个,潘娆明白她的意思,忙也附和说:“裘哥儿虽说只大岁余一岁,但很有大哥哥的风范。方才瞧见他们,裘哥儿在耐心教岁余骑木马,岁余可听他话了。”
话都没明着说,但昨儿那事,算彻底翻篇了。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无需过多阐述。
所以,既见误会消除,桂氏忙转了话题说:“我才从伯娘这里得知,原弟妹竟有那么好的绣技。日后若有空,弟妹可得教教我。”
潘娆从有记忆起,她娘就遍请了京城里的名师来传授她各种技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刺绣、插花、厨艺……等,潘娆都有所涉猎。
潘娆以美貌闻名贵京城,因有美貌在,所以自身的才华就相应被忽略了。
而比起琴棋书画这些雅技,刺绣这种手艺活,就更鲜少能有展示的机会。
大户人家又讲究低调有内涵,讲究博学而不张扬,且潘娆从未给外人做过小物件,连谢隽也没送过。
所以,知道她有一手好绣活的,不过就是潘家自家人而已。
桂氏能发现,也是因为潘娆曾送母亲的绣帕被她瞧见了。
桂氏也十分擅长绣技,且她也最以此为豪。但方才瞧见了潘娆的绣技后,她就自惭形秽起来。
潘娆谦逊说:“大嫂过奖了,我不过是绣点东西玩玩而已。”
又说:“不过我挺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呆着做点小物件的,以后若有机会,倒可以和大嫂一起。”
“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桂氏面上笑着,心里十分高兴。
望了望外面天,见时候不早了,桂氏起身道别。
“伯娘,今儿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等改日,我再过来叨扰你。”
潘夫人热切道:“你不嫌弃,能来和我说说话,我心里高兴,说什么叨扰不叨扰。”又说,“你管着内宅的事,想来也忙,偶能来坐坐,我们就很高兴了。”
潘娆亲自送桂氏母子到尧安居门口,回来后,直接来了母亲屋里。
屋内,潘夫人正抱着孙儿。见女儿回来了,她打发了孙儿去一边玩。
“昨儿三爷歇在你屋里了?”只母女二人在的时候,潘夫人依旧表情严肃。
“嗯。”潘娆点头。
“分床睡的?”潘夫人一语点破。
“嗯。”潘娆承认。
“你呀,瞧着乖巧,有时候就是认死理。”潘夫人无奈叹息。
但女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素来知道女儿脾气。瞧着乖顺,却颇有些顽固认死理,很多时候不知道变通。
说好听了,这是善良诚信,说不好听些,就是愚蠢不懂审时度势。
潘娆认真说:“我知道娘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傅公子是很好的人。可我既然答应了谢二哥,就不能食言。若我食言了,若哪日谢二哥找来怎么办?我又该如何面对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谢隽许是被他母亲关在家中出不来了呢?谢隽那孩子什么都好,可就是太好了,反而不适合现在的你。”
“他孝顺,他仁厚,可他始终拗不过家里。从前咱们潘家有权有地位,你与他倒也般配,他母亲虽瞧不上你,但也挑不出错来。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我知道,娘,再等等。”潘娆心里什么都明白,她只是不想这么早就放弃,然后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她争取着:“再等些日子,若是年前他都不能来,若是到时候傅公子对我还有些心思,到时候,我一定和他好好过。”
“那如今呢?”潘夫人说,“到过年还有两个月时间,你打算如何与这傅公子相处。”
“如今不过有他护着你,这傅家才没人知道你的那点心思。夜长梦多,万一哪日你的心思叫人发现,日后你如何自处?”
潘娆咬唇,答不上来话。
潘夫人叹息一声,摇摇头说:“罢了罢了,你既有了决定,娘也说不通你。只是,凡事要讲理,你与傅公子好好沟通,莫要因爱生了怨恨。”
潘夫人活了五十岁,算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很多事情,她一眼就能看透。
“女儿知道,女儿定会。”潘娆满口应下。
傅世安这几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日日早出晚归,潘娆也有几天没见到他人了。
打探了一番,才知道,原是傅家生意上出了点问题。
傅家当年在松阳县,是以绸缎庄和成衣铺发家的。这些年来,随着傅家生意越做越大,发展越来越好,便招了不少人的恨。
何员外首当其冲。
从前在松阳县,商户人家都是以何家马首是瞻。可如今,何员外的地位却被傅世安一个后生抢了。再加上前些日子二人同时看中一个女人的事传得满县沸沸扬扬……新仇旧恨加一起,何员外搞傅家,只缺一个机会
而如今,机会来了。
那日傅世安携妻子离开县衙后,当天晚上,县令许植就亲自送了陈婉清去何员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