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已经知道你来了,正盼着你去呢。走,我带你过去。”
一边说,一边又叨叨:“哼,你一来,祖母可高兴了。本来就嫌弃我,现在眼里更没我这个亲孙儿了。改明儿我去和皇伯爷去求个旨意,让你给我家老太太做孙子,我去给你家老太太做孙子去。”
谢隽知道他是胡说八道,并不接话,只笑笑。
朱锦帆小嘴叭叭叭,一路叭到太妃院子外头还在叭。
“和你做同龄人,可真是惨极了。有你这个天之骄子搁前头比着,还给不给我们这些纨绔子弟活路?依我说,你就不该这么好,这么好做什么?累不累。文能治国武能卫国你累不累?看,像我这样,天天闲云野鹤吃吃喝喝,多舒服啊。人生嘛,就是要懂享乐,这样才快活嘛。”
“到了。”院子门前,谢隽抬手指了指。
他脑袋很疼。
且此番心中很烦躁,并不想听他在耳边叽喳吵闹。
“呃……”朱锦帆看一眼,率先跨进去,“那就走吧。”
又开始继续唠叨:“我倒要看看,祖母一会儿怎么稀罕你。”
谢隽是天子骄子,连皇上都对他偏疼三分,何况别的宗室勋贵。加上敦王太妃和敏卉公主私交好,太妃更是多喜欢谢隽几分。
不过谢隽此番来有正事,并非话家常,说了几句后,就把此来目的和敦王府祖孙说了。
“什么,潘姑娘嫁了人?”朱锦帆怒瞪双眼。
他本是想说几句潘娆的不好的,但想着那潘娆在谢二哥心中地位,也就识趣闭了嘴。
谢隽面色凝重,沉声道:“她非自愿,一切怪我。”又道,“我此来便是带她走的,只是如今需讨那傅公子一纸和离书,她也好走的名正言顺。”
太妃不是谢隽至亲,有些话不好说。所以,也只能不问、不管。
“好,王府里的人,你有需要的话,可随意差遣。”太妃说。
谢隽忙抱手谢恩:“多谢太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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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世安并未离开金陵城,妻子在这里,谢隽也在这里,他不可能真的离开。
并非他想逃,只是怕留在府中等谢隽来,他会怕她选择跟谢隽走。她那么急着报了恩,那么不想欠他什么,若她求他,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放她走。
又如何舍得她一再求自己。
不想放手,又无能为力,只能选择逃避。
金陵城最大的酒楼福满楼,此刻傅世安正负手静立于窗边。天一日比一日冷,外面又下起鹅毛飞雪来,傅世安就静静望着窗外,冷眼看着这座城池。
自从她嫁来傅家后,这几日,他每日做有关她的梦,都会梦到些从前不会梦到的东西。
梦里,她本与自己夫妻和鸣,可谢隽却忽然横刀夺爱。
他不知道梦里的一切是预示着什么,还是说,这只是他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不管怎样,他都会竭力避开。
左右谢隽于金陵城内呆不了几日,京中他的人暗中报了消息来说,英国公府老太太敏卉长公主病重,情况危急。想来,就这一二日谢隽便也会得到这个消息。
谢隽素来孝顺,若敏卉长公主病危,他不可能不回去侍疾。
等他走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静立窗边良久后,冷风吹得醒了神,傅世安便把窗户关上了。才折身往里去,就听门外有人“哐哐哐”有节奏扣了三声。
这是暗号,傅世安一听就知道是外面打探消息的人来复命了。
“进来。”他理智又冷静的吐出两个字来,脚下步子没停下,走到屋内火盆边坐下后,这才抬目朝门边走来的人看去,平静问,“谢隽去过傅家了?”
来人抱手弯腰回话道:“回三爷,谢二公子已经去过府上。”
“也和夫人见面了?”傅世安语气依旧淡淡,仿若十分不在意般。问了句后,伸出两只十指修长手背白皙清瘦骨节分明的大手来放在火盆上面取暖。
“是。”那人说,“不过听说是隔着屏风见面的,且当时亲家夫人也陪在一旁。”
对此,傅世安并不意外。
潘夫人从前是朝中重臣贤内助,自是有其深谋远虑在。她老人家心中肯定也明白,如今娆娘跟着他,远比跟在谢隽身边要好太多。
“岳母是知轻重的人,我明白。”傅世安认真说了一句。
略一停顿后,又道:“千万不要小觑了这位谢二爷,他能力手腕,怕是远比我想象中还要高。此番他既还在金陵城内,想必是留了人监视着傅宅,你们万事注意着些。”
着重加了一句:“尤其不能让刀疤他们几个在谢隽的人面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是,爷说的这些,属下都明白。”来人恭敬又严肃应了一声后,又请示,问,“接下来,属下等该如何做。”
傅世安又恢复了方才的状似不在意和漫不经心,闻声抬眸扫去一眼,而后淡淡说:“不必做什么,得看那边会做什么。一切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