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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谢芳菲跟着祁辉宏去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祁辉宏让她坐在自己的那张办公桌的椅子上,又把风扇给打开了。拉开抽屉,把藏在里面他平时舍不得吃的糖拿出来:“吃点儿糖,这还是上回咱们兵团指导员结婚时给发的喜糖,我还剩了点,你等会儿都吃了。”
糖有硬糖,也有软糖,软糖是用红色糖纸抱着的,上面还有大大的一个囍字。
糖并不多,零零散散的也就七八颗。但在这个一颗糖能吃一两天的年头,这已经算很不错了。七八颗糖,能吃好久呢。
“都揣兜里给带回去。”祁辉宏拿着那包衣服,一边朝外面走,一边回头朝谢芳菲说道。
谢芳菲愣愣看着他,直等他人都走不见了,才低下头来,看着抽屉里的糖果。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此时此刻,哪怕她还没有开始吃糖,可是心里已经开始甜了。
自从爸爸死后,除了她的好姐妹姜穗穗以外,祁辉宏是第二个对她这样好的人了。
其实有些时候,感情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谢芳菲一直以来要的也很简单,一个对她好,真的爱护她的男人,就足够了。
之前她的脚被蛇咬了,祁辉宏不顾生命安危,想都没想就给她吸毒。他虽然看起来是个大老粗,可是又格外心细,知道在医院待久了容易被传染,带她来办公室等他,还给她开了风扇,让她吃糖。
那天晚上的事情,也并非祁辉宏有意,实在是误会一场。后来他也道歉了,并且说了要负责,还让她考虑呢……
她觉得这个男人挺好。
这样想着,谢芳菲随便拿了一颗糖,剥开了糖纸,将糖果送进口中,果然很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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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一颗糖之后,谢芳菲还想再拿第二颗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她问她爸爸,她可以一次吃两颗糖吗?她爸爸说,可以,不管芳菲想吃多少糖都可以。
她的爸爸是个很好的爸爸,可惜,是个黑五类。
而她,是黑五类子女。
是啊,她怎么忘了呢。她是黑五类子女,而祁辉宏是兵团连长,他们两个人在身份上天差地别,就算祁辉宏愿意,他的领导也不会批准吧……
这个念头像是一条毒蛇,慢慢将谢芳菲整个人都缠住,扼住了她的喉咙,令她差些没有办法呼吸。她身体里的甜分慢慢被蒸发掉,只剩下了无尽的苦涩。
她从没有像现在那样痛恨‘黑五类子女’这个身份。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就在谢芳菲沉思的时候,祁辉宏回来了。跑了一趟的他额间沁出汗水,他伸手擦掉,说道,“你们女人的衣服也太麻烦了,我看着都差不多样式的,怎么还能分出那么多种?”
谢芳菲回过神来,被他的话逗得笑了笑。
祁辉宏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有些愣住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说起来这还是祁辉宏第一次看见谢芳菲笑,她平时看起来总像是个受了惊的小兔子,仿佛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就能吓到她。
此时笑起来,好看得有些耀目。
祁辉宏说道:“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你就得多笑笑才行,总低着头咬着唇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是,是吧。”
他半开玩笑的语气逗笑了谢芳菲,她的笑容更加大了一些。那双总是盛满了温柔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看极了。
可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眼眸中带着水雾,有些红了。
“怎么不笑了?”祁辉宏在谢芳菲面前的那张办公桌上坐下来,看着她问。
谢芳菲咬唇,没再说话了。
从祁辉宏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她露出尖尖的下巴,她的脸蛋很小,肤色很白,睫毛又长又翘,嘴唇红红的,看起来格外诱惑。
他想起见不到谢芳菲的这半个多月,他总是来来回回的做着那个梦。
梦里,谢芳菲露出诱惑至极的玲珑曲线,躺在床上。而他如同一头饿狼一般扑上去,亲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他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芳菲。
多么好听的名字,纵使他学问不多,却也深深感受得到这名字当中的诗意。
他正值壮年,是Jing力最旺盛的时候。自从那晚之后,他就忘不了谢芳菲了。他想跟她好,两人早点打了结婚证明,以后一起过日子。
虽说之前谢芳菲说她没考虑那件事情,可是祁辉宏还是想再争取一下,他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道:“谢同志,要不然你真的再好好考虑一下?我虽说以前离过婚,可是那件事不怪我,你别把我想成那样会抛弃媳妇儿的人。”
祁辉宏前头那个老婆,是在乡下娶的。才结婚第二天就回部队了,当时争取不下来让老婆随军,于是把老婆留在了乡下家里,谁知道后来回家探亲时,亲眼看到他老婆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公然给他戴了绿帽子。
祁辉宏自认没有哪里对不起前妻,他在部队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