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她消沉了几天,今天才想起来跟高厂长汇报。
来之前她想过很多高厂长可能的反应, 有欣喜若狂, 有半信半疑,有全然不信, 可万万没想到高厂长会是如今这个反应:一脸纠结,似乎很多话想说,但因为不知说哪个反而卡碟的样子。
“原来如此……”高厂长嘀咕了一句, 见林冉面露不解,清了清嗓子解释,“你来之前我刚接到一个电话,北京那头让咱厂派人去开会,说是到了一批熔炉设备,我还想怎么会叫咱们厂去, 你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了。”
石景钢铁厂因为六车间的存在,所以往年有新引进的炼钢设备,也会叫他们派人开会研讨归属,可没有一次像今年这样郑重,首都致电了一次,省城那边又致电了一次,老熟人都偷偷来电话透些口风,说今年的设备自己有望争取到。
他还以为是上边有谁给了风向今年的设备归石景钢铁厂,但万万没想到这惊喜竟然是林冉这小丫头给的,还是出差路过上海时无意中办下的,高厂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夸林冉是好了,人才太有才,也是一种烦恼啊!
如果这批熔炉直接运到石景钢铁厂,高厂长还不至于如此头疼,甚至欢欣雀跃给林冉拉十米条幅都不为过,但坏就坏在,这设备先是到了北京,然后再没动过。
如今上头喊自己去开会,与会的还有几家国内知名钢铁厂,这里边的含义,真的让人深思和担心。
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且不说设备是否能到手,就连林冉恐怕都要受些连累。
到底是自己手下的兵,且有德有才又有心,用自己的研发产品跟外国人做交换,只为了厂里有更好的发展。想着这些,高厂长这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些石流中的明争暗斗,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林冉讲解。
夸奖和鼓励的话说完,高厂长觉得嗓子有些干,拿起手边的茶杯润了润喉,高厂长还是跟林冉说了下大致情况,“上头既然叫咱厂去开会,那这设备的归属只怕未必尽如人意,你准备准备这两天跟我去趟北京吧。”
这是他厂里职工用自己的发明争取来的设备,高厂长不想还没争取,就拱手让人,等到林冉走出办公室,高厂长深思熟虑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林冉走出办公室后,悄悄松了一口气,她何尝不知道高厂长未说完的担心?但既然设备是她争取来的,就不允许别的人不劳而获的拿走!
刚刚高厂长给她认真分析了下现今各厂的情况,其中竞争最激烈的有三家钢厂,
走出办公室,林冉带上房门,这才悄悄松了口气,高厂长刚刚给她认真分析了现今各钢厂的情况,其中竞争最激烈的有三家,大致了解了情况和进京后将要面对的最坏结果,林冉却并不见沮丧和失望,这些设备既然是她争取来的,就不允许别的人不劳而获的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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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女儿又要出差,刘秀既生气又不舍,但还是努力掩饰了情绪。
今天是刘秀难得倒出来的半天休息日,她主动帮女儿收拾行李。也不知道这次女儿出差又是几天,刘秀干脆给女儿带了长袖短袖各三套,她记得这会儿北京的天气属于早晚凉爽,中午炎热的。
短袖倒是好找,林冉的眼光不差,刘秀随便选了三件叠在行李箱里,但是到了长袖时候,刘秀却顿住了,她闺女竟然只有一件长袖衬衫!
刘秀这才意识到些许不对劲,林冉床底下的行李箱里,竟然除了夏季衣物以外,没有任何其他衣服!
自从林冉从乡下回来,刘秀和女儿就分开住在宿舍,后来搬到家属楼里以后,她更是早出晚归,就连家务都是女儿在做,今天要不是给林冉收拾行李,刘秀根本不知道,她的女儿竟然一件以前的衣服都没有!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富裕,衣服都是做大一些,等到孩子长高了再把余量放下来。刘秀虽然主张富养女儿,每个月的工资都尽可能的补在林冉身上,但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并不是铺张浪费的人,至少不会把去年的衣服扔了,只留今年的衣服。
想到自己每年每季都要给女儿做套衣服送到乡下,但在行李箱里却根本找不到,刘秀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往年的那些东西,只怕不知道进了哪房的口袋。
这六年的时间里,让刘秀坚持咬牙在钢铁厂干下去的动力,除了刘父刘母,就是她的女儿,在林老太太的干涉下,她虽然见不到女儿,但她掏钱出物,也算是一番自我安慰,现在看到女儿的行李箱,那些一直以来的自我欺骗,终于土崩瓦解。
此时的刘秀,心里虽然恨极了林家人的作为,但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反省:女儿好不容易凭借自身的优秀回到城里,自己作为人母,一点帮没帮上就算了,却万万不可在拖后腿。
于是等到林冉下班回家的时候,就见她出门前还在生气她又出差的母亲,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看到她进门,还笑呵呵的打了招呼,全然不见下午时的冷战。
午饭是难得丰富的两菜一汤,林冉甚至在里面找到了rou沫,母女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