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今年沈家可能是不走动了。沈老爷子走后,崔氏就有些郁郁寡欢,她比沈老爷子小一些,可也是高龄了,大家都怕她想不开,她疼年年和安安,沈陵便让两个孩子多陪陪太nainai。
&&&&原本在京城没能让安安瘦下来,没想到这一路让安安瘦了不少,如今又守孝了,沈陵竟也心疼了起来。
&&&&崔氏和沈老爷子相伴几十年,老爷子是个能耐人,勤勤恳恳了一辈子,崔氏作为妻子,她Cao心的比较少,这么多年也是相互扶持着一点一点把家业给撑了起来,忽然间没了沈老爷子,崔氏像是没了主心骨。
&&&&可看着儿孙们都为她担忧,崔氏和沈老爷子都是不愿意给后辈添麻烦的,一点点好了起来。
&&&&后辈当中,沈陵是最特别的,沈家因他而兴旺,在崔氏心中,沈陵也是特殊的那一个。
&&&&崔氏格外担心他们的死影响孙子的前程,他们年纪大了,入土就入土了,铁娃是他们家顶梁柱,若是因他们而耽误了前途他们死不足惜。
&&&&沈陵心中难过,爷爷nainai肯定是不知道从哪边听来的消息,说他们死后他守孝会影响仕途,沈陵说道:“nainai,您放心,圣上以孝治天下,若是有丧而不报,才是大罪。”.
&&&&崔氏松了口气,又不免伤感:“你爷爷走之前,最惦记的就是你,一直撑啊撑,他神志还清楚的时候说,怕你回来奔丧不能好好做官,后来又想见你一面......”
&&&&沈陵背过去擦眼泪。
&&&&崔氏怕他自责,话一转:“你爷爷从没怪过你,知道你在外做官不容易,咱们家的荣耀都是你撑起来的。”
&&&&沈陵擦干眼泪,他不敢再崔氏面前哭,勾起她的伤心事,跪在地上伏在崔氏的膝盖上,小的时候洗完头,他坐在小马扎上,崔氏就会这样给他擦头发。
&&&&崔氏苍老的手覆在他的头顶,温度透过头发传入头皮。
&&&&“nai,爷爷走了,一定要好好的.......”
&&&&从崔氏的屋子出来,沈陵难掩悲伤,一个人到书房里去静坐一会儿。
&&&&沈陵正直悲伤之际,又开始写祭文,这篇祭文从爷爷下葬开始写,如今快写完了,若真要详细叙述,几天几夜怕也是写不完,原来真是感情到了,文章自是水到渠成,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写到最后情深之处,沈陵跌坐回椅子上,一手覆在眼睛上。
&&&&书橱里却有细细碎碎的声音,还有顶开柜子的感觉,沈陵下意识道:“谁?
&&&&”
&&&&沈陵看过去,那边又没动静,但侧耳细听又有细碎的衣物摩擦声,沈陵猜测是哪个孩子跑进来了,道:“不出来我就自己找了?”
&&&&下面的小柜子门被顶了顶,顶了两下被顶开了,安安探出小脑袋来,怯生生的,怕被骂:“爹爹......”
&&&&沈陵伤心的情绪还未完全收起来,声音低落:“安安?你怎么在这里?”
&&&&安安推开一扇橱门,rou乎乎的小身子要从里头出来,沈陵蹲下来把另一扇也打开,把他抱出来。
&&&&安安小声道:“他们在玩捉迷藏,我不想跑来跑去,我躲这边来。”
&&&&沈陵的书房一直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地,他没回来前,家里都不准随便进去,每个月伯父伯母们会打扫一下,沈陵是没那么在意,奈何伯父伯母觉得他如今做官了,书房里头的东西都很贵重。
&&&&沈陵啼笑皆非,伤感的情绪也淡去了一点,可能大悲一场,也没力气说他了。
&&&&安安盯着他的眼睛,小手摸了上来,问道:“爹爹,你哭了吗?”
&&&&沈陵有些疲惫,抱着他坐回椅子上,道:“是啊,太爷爷去世,爹爹很难过。”
&&&&安安坐在他膝盖上,纠结了一会儿,问道:“那爹爹怎么样才能不难受?”
&&&&沈陵见他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对他的担心,心里也软乎乎的,抚平了他的一点悲伤,道:“如果安安能多背几篇古诗,爹爹就高兴一点。”
&&&&安安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先背一首给爹爹高兴高兴。”
&&&&然后便开始背了起来,他今年五岁了,基本的启蒙已经完成了,他不爱背书,大家说他不像沈陵,只有沈陵自己知道,安安是像他的,若非有朝一日穿越到古代,那样的情况下,他只有科举一条出路。
&&&&鬼知道当年他最烦政治了,可惜安安也生活在这个时代,必定是要走科举的路子。此时他也明白了现代那些家长的心情,现代的孩子学那么多很累家长不知道吗?他们知道,可是别无选择。
&&&&古代的选择更少,比起其他的路子,科举反而是最“简单”的一条路。他希望安安能有更多的选择,年幼时还是得好好读书,如果大了,能够明白科举的意义,还真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