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说轻而易举。我还找着计算器,你直接报了出答案。”
除去她被他恶作剧的可能,王结香陷入了更深的不安。
“所以不光是记忆不全,别的部分,你也退化了。”
相比于她的愁容满面,兔子本人倒是轻松得多。
“可能是没休息好,过一段时间会没事的。”
这句话……
这该死的既视感……
殷显每回生病,都爱对她说这句话——“没事的,只是没休息好”。
病得越重,越是卖力掩饰。让他去看个医生,比登天还难。
某次殷显受了凉,王结香说熬姜汤他喝。他不让她熬,说难喝,没必要喝。
第二天去上班,她见他脸红红的,他借口昨晚没睡好。
王结香堵了门要他测体温,测出来39度。让他跟领导请假,去看医生挂瓶,他不肯去,推脱上班来不及。她被他气到掉眼泪,他妥协地带了瓶退烧药,说到单位会喝。
结果呢,他烧到不省人事,同事几个扛着他去诊所的。
王结香没见过比殷显更能逞强的人。
她给他撂狠话:“你厉害,你能扛,你就不去看医生好了,永远别看。哪次拖出重病,你有了教训才会学乖。”
“我没事,”他死鸭子嘴硬,态度蛮不在乎:“我身体怎么样心里有数,你别一天到晚的大惊小怪。”
事实证明,王结香没有大惊小怪。
后来殷显几次被送医院,都是他不及时就医,把小病拖成大病。
她的气话一语成谶,不过他得了教训,照样学不乖……
“记忆缺失,功能退化,”揉着胀痛的脑袋,王结香对兔子说:“你会不会是生了某种病?这些是生病的症状?”
殷显又一次回到熟悉的模式:“我没事。”
“停!”
她决定暂且搁下这段。
“让我先继续问我的问题吧。”
他应好。
“关于小兔岛,你记得什么?”
刚才她讲他生病了,令殷显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正常。
“全记得。”他答。
“复述你记得的全部的小兔岛的事,具体地说。”
殷显配合地开始回忆。
“最初对它的印象是,我被困在这里,岛上没有其他生物。有天你坐着千纸鹤出现,太阳出来,你便原地消失。我等你好几天,每天都榨胡萝卜汁,你终于来了。后面的事……”
她点头,示意他继续。
“你进到第一间房子,我在黑暗的房内等你;你通关,回家睡觉。你再来岛上,我们又去了第二间房和第三间房。第三间房里,你耗费特别长的时间,我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现在,你说我死了,身体是新兔子。”
王结香沉yin片刻。
“首先,两个问题,小兔岛会天亮吗?胡萝卜哪来的?”
先前,她喝到胡萝卜汁,以为小兔岛有长萝卜,兔子哼哧哼哧拔萝卜给自己榨汁。他昏倒时,她也想去拔萝卜的。
可是,不论王结香怎么找,都没能找到。
这里!这个岛!别说萝卜了,其他任何能吃的食物,全没有!
她第一个问题就将兔子问倒。
“不会天亮。我在这里时,它永远是黑夜。”
他吃力地回想,眼中一片茫然:“那次,天亮后怎么了?我不知道。”
王结香已对他的“不知道”习以为常。
“萝卜呢?”
他从小床蹦下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殷显走到肥肥之家的兔子专用小厨房,那里有一台袖珍的多功能榨汁机。
兔爪子一只按着榨汁机,一只停在空中。
三瓣兔嘴一张一合,朝着机器,清晰道:“我要萝卜。”
下个瞬间,奇迹发生。
一根凭空出现的迷你萝卜被他握在爪中。
“……”王结香下巴惊得快要掉下来:“就一根吗?”
“萝卜萝卜萝卜萝卜。”
殷显话音刚落,四根萝卜从他的爪中涌出来,他不得不两手抱着,才没把它们摔地板上。
王结香叹为观止地鼓起掌。
“这个表演我愿意付费观看。”
她纯属个人好奇:“说别的也会有吗?”
殷显挑眉:“你想要什么?”
王结香不太好意思告诉他。
伸出食指,她按上他的袖珍榨汁机,小声说:“我要钻戒。”
空气凝固了半分钟。
“怎么不好使啊?”王结香不知放弃:“钻戒钻戒钻戒。”
手心空空如也,她轻咳一声,收回食指。
放下怀中的萝卜,殷显重新将兔爪拍上榨汁机。
一字一句,他冲机器念道:“她要钻戒。”
王结香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