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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明见最近很烦呐。
呐呐呐呐呐呐呐呐。
封闭的节目录制结束,沈陵与其他人恢复连结,系统给的已经不再是他把视频链接发给瞿砚然后打上一句“你看看怎么样”就能敷衍过去的任务了。
头又开始疼了。
桑明见刚刚打了电话让他们去接洽沈陵。
“就……不签有固定期限的合同了吧。”桑明见说。
葚子传媒的负责人就为这一句话,顶着满脑袋问号,大中午抱着文件追着桑明见追到了公司食堂。
桑明允满眼都是疑惑,顾林则是看着他,神情欲言又止。
顾林想到沈陵的打赏页面,自从沈陵参赛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上面发布过新作品,卖萌的土豪名单上打赏排名随着秒数跳跃,但前两名岿然不动。顾林知道第一的账号是瞿砚的,第二的账号,但打赏的钱都是出自桑明见的卡。
瞿砚一个电话就打到他手机上来,开口就是一句:“你们家桑少爷是不是有病?”
顾林叹了口气之后勉力地维持着自己的职业素质:“桑总因为一些原因才委托您。请问您有困难吗?”
——其实这只是为了后面双双掉网名马甲的剧情做铺垫而已。
所以很烦的桑明见无视脑袋里时不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化悲愤为手速,提前办完今天的工就早退去找乐子了。
找乐子。
没错,桑明见的乐子就是换上一身常服在清净的酒吧里点一杯冰镇柠檬水或者低度数的鸡尾酒,在哪个角落里或是闭着眼放空,或是拿着两个杯子倒腾水玩。
很掉逼格的一个场面,但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桑明见。
“先生,一个人吗?”有人坐在了桑明见对面
“不约,谢谢。”
对面的人笑了起来:“我们老板也不会让我约的。”
桑明见这才抬眼看他。
对面的人穿着侍应生的制服,眉眼秾艳靡丽,锋利得有些带侵略性的美直撞进人的瞳孔深处,然后扎根在脑海里再难忘掉。
美人止住笑声,向他伸出右手,“我是凌楼似,在这家酒吧调酒师。”
“凌先生好。”虽摸不清眼前这位是来干什么的,桑明见还是伸手打了招呼。
美人就直接握住了桑明见的手,歪着头细细地端详,像是要突破皮囊瞧一瞧内里的灵魂是什么样的颜色。
桑明见几次抽不回来,有些不愉地开口:“您……”
“该我的班了,”凌楼似忽然放开了,“再会啦,桑先生。”
说罢起身便走了,笑yinyin地转到吧台后,与他的同事交了班。
奇奇怪怪的人。
桑明见想。
桑明见后来得到了一杯莫吉托,小姑娘将酒杯轻轻地放下,说:“这是我们调酒师请您的,希望您可以高兴一点。”然后她清了一下嗓子,比着那个人慵懒高傲的模样,说,“人生很难有第二次,眼前的苦恼一定会化解的。”
酒没喝多少,鸡汤倒是憋着气灌了一盆。
桑明见出了酒吧大门,到底是没把那张不知道从哪个算草上撕下来一个角团成团扔掉。
人生很难有第二次。
如果那个姑娘是原汁原味地模仿出来的,那么这句话的重音就够让他失眠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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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明见!”
桑明见刚刚结束又一波来他打招呼的同龄人,耳边就响起了平地一声惊雷。
然后他就被抱起来转了一圈。
“你怎么轻了?”那人还抱怨道。
桑明见周围的小伙伴们都惊了。
瞿砚头上定型啫喱的香气熏得桑明见轻轻咳了一下。
瞿砚高兴地像一条吃到了顶级粮的狗子。
然后这只狗子就被桑明见拽走了。
——丢死人了。
两年之隔,瞿砚终于是以一个成功创业者的身份来这里结交人脉。
“恭喜。”桑明见在僻静处向瞿砚举起酒杯。
瞿砚的确挺不容易的。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发展?”桑明见问。
“这……”瞿砚挠挠头,“还是先把我们那个破工作室理一理吧,总不能还是这么混乱。改个响亮的名儿。”
瞿砚小骄傲简直绷不住,脸上写满了“问我,快问我呀”。
“想叫什么?”桑明见从善如流地问。
桑明见倒是好奇瞿砚会怎么起名字,会不会是“旺旺”、“来福”或者“莫邪”、“青釭”之类的吧。
“金台。”
报君黄金台上意。
桑明见从会场出来的时候刚刚九点过五分,反正要是有人提他早退的事儿他就拿公司搪塞,全会场跟他一样这个年纪坐镇一个集团的一手都数得清楚,这么想想他还真是厉害啊。
旁边一个黑影突然冒出来蹿到了他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