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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现场没有警戒线，桑明见真的会认为自己误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凶杀现场。门前遇到听着蓝牙的匆匆出门的周蕴白。周董张口想说什么，但被电话那边的讯息摄住心神，只拍了拍桑明见的肩膀错身离开了。
桑明见一直压在喉咙中的咳嗽泄露出一两声。
就两声轻不可闻的咳喘惊醒了蜷在藤椅上连眼睛都不敢眨的那位，刚刚他只觉眨一下眼自己的上眼睑就要被迸溅的玻璃片割豁一道口子。
顾林帮桑明见打开门，四下张望一眼便直接转身与俱乐部的负责人处理后续事宜。
桑明见示意去吧。
室内的确有些狼藉，看得出来刚经历一场猝不及防的混乱，倒不至于闹出人命这么严重。
戚风在桑明见的目光下捂着头缩进了没被酒泼到的沙发里。
戚风小同学这个注水的毛病要给他哥提一嘴，不然以后因为谎报军情贻误军机怎么办。
“对不住各位。”桑明见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最近我身体不好，大哥烦躁了一点。我的不是，哪天登门致歉。”
跟桑明允能凑在一起正儿八经消遣的大多都是知根知底关系不错的，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起哄问他什么时候跟周蕴白结婚，桑明允就摔杯子砸上了墙。
“我娶不娶周蕴白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指望着以后喝酒多一个解闷儿的话头？”
桑明允是因为心情不好跟了朋友们组的这个局，喝着喝着闹出了更不愉快的事情。
房间里安安静静，就只有最深处还有酒ye冲击之下冰块惊忙地磕碰在玻璃杯壁上的声音。
有视线从他开门时就落在他身上，桑明见感觉得出来，只是心里带着一股火，暂时不怎么愿意搭理。
桑明见大声说话喉咙还是痛得要命，于是弯下腰与被波及的最严重的肖瑛说了两句，肖瑛一手拿手帕捂着脸上的伤口，摆摆手说这没什么，他和桑明允本身就是打架打到大的，他嘴欠地夸一回桑大小姐漂亮打一回，这他妈还不算最惨烈的。
阿瑛舌尖顶了顶侧脸，含含糊糊地说：“桑小明你也别太拼，瘦成什么样了都。”肖瑛想要给自己的话寻找论据一样伸手捏了捏桑明见的脸，把人又向近处拉低了两分。我这嘴漏的毛病你也知道，玩笑开大了大不了冷两天脸。桑明允恼成这样是第一次。” 后半句肖瑛在桑明见耳边放低声音：“你回去问问他为什么，一定问明白为什么。”
肖老四这见鬼的天生敏锐异常的直觉。
那晚是桑明允将桑明见捞走的。
桑明见还想跟肖瑛说两句，桑明允醉眼迷蒙慵慵懒懒地搭着自己的外套从没人的角落里走出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其他人告辞。走到一半捞住了桑明见的腰，搂着带了出去。
“车停在地下。”
初春夜间的风刁钻，激得身子骨本来就不利索的桑明见打了个激灵，他看着前面桑明允埋头前进的背影，从嗓子里咳出两口火烧火燎一般的气息。桑明见看桑明允大有就这么徒步走回去的架势，这放在平常桑明见还有兴趣陪着他哥哥闹别扭，但今天真的是有心无力。
桑明允闻言停了下来，听着弟弟在他背后低低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