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花朝秋坐起,紧紧地攀附在江朝州身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海里唯一的浮木。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在渺无希望的土地上,暗无天日的生活里,即便拥抱过许多具躯体,只有这一个人给了他实感。
对江朝州来说何尝不是,弟弟是永远运行不了的代码,却逐渐构成了生活的模型。
他掰开花朝秋的屁股,好让后面的小xue扯出缝隙,再随着水流,一起挤进温暖的身体里。
噗呲噗呲的水声闷响弄得人越发兴奋和脸红心跳,快感伴随动作起伏一次又一次地涌上全身,被性欲掌控的思维漫无目的地畅游在快乐的彼岸,那些斑驳和疮痍仿佛已经从地球打包滚向宇宙了。
可是没有东西能逃离得了命运,包括地球。
花朝秋将穆图的话斟酌了几天,才决定先在游戏里试探他。
穆图又换了新外观,黑色的坚硬鳞甲保护虫子脆弱的身体,几乎有人身高的切割臂闪耀着金属的光泽,就连附肢也耀武扬威地外张着,后背两根猎杀螯透出富有光泽的ru白色骨质,弯曲成一个完美的弧度,从其后连接着的鲜红色肌纤维可以看出,这个奇怪的肢体将会在战斗中轻易地撕裂敌人的躯体,而苍白色的“血槽”则负责让敌人的伤口血流不止。
他没有贸然地冲上去和对方打招呼,而是站在飞船控制室里透过玻璃居高临下地打量穆图。此刻穆图正站在游戏设定里的“母星”上,土地呈现出常年战火燎燃的焦黄色荒芜。它孑立于裹挟沙尘的寒风中,猩红的竖瞳望向对面密密麻麻的虫族大军。
穆图的口器改成了如同剑齿虎一般的构造,当它发出警示声时颤动的下颚微张,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
伴随一声虫子特有的颤鸣,双方都展开了冲锋和厮杀。
不……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和那些爬虫不一样,穆图下肢更接近趾行式,移动的速度起码是它们的两倍,再加上强有力的猎杀肢体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调动每一块肌rou进行绞杀。
只见它用切割臂钳住一只虫子的躯干,两根螯劈头盖脸地往下刺穿头部,附肢抓住无措的足部,几方力量的撕扯之下,rou体被活生生撕裂成碎片,汁ye四溅,如同角斗场冠军之夜里散落的彩条,宣告最后的胜利。
这样偾张的美丽,触目惊心,无与lun比。
花朝秋目睹了一切,五味杂陈。穆图行事乖张,性情暴戾,又很有手段,自己怕是很难掣肘这样一个角色。就算是源溥心来了,估计两人也难分高下。
穆图转头,看到那艘飞船,用那双冰冷的瞳孔盯了一会儿。
花朝秋突然感到一阵不妙,冷气从脚底冒上背,下意识地往后逃跑。就在下一秒钟,方才站立位置前的控制室观察玻璃突然碎裂,半截猎杀螯卡在缝隙里,只稍微往下一勾,裂纹便如同蛛网一般爬满整个风镜。
花朝秋的视线从地上布满的玻璃碎片往上游移,他坐在地上,要仰着头才能将虫子的全貌尽收眼底。
“来了。”穆图说。
花朝秋分辨不出它这句话的主语到底是什么,但也无意追问,只淡淡应了一声。
坦白说,穆图至今为止在他面前所表现的一切让他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各项力量的差距,无论是智力还是暴力。虽然说像他这种混吃等死的『灾后废物』已经是社会的最低底线,但是花朝秋是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的绝对劣势的。
“你为什么找上我?”花朝秋犹豫了一下才搭上那根伸过来的切割臂,仅仅是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有趣。”穆图的虫子口器往外动了动,疑似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竟然妄想从一堆假话里找出真相。"
花朝秋明白了它话里的意思,或者更多。原来早在浴室里的对话开始之前,穆图就盯上了他,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想到自己在享受性爱欢愉的时候被冰冷的监视器注视,寒意就爬满了全身。
"源溥心想要政府的经费和公司的利润,执政者想要选票和改革,盛星想要研究所的声誉,夏利想要成为学术权威……他们都骗了你。"
人在床上最会说假话,"舒服"可能是假的,"好棒"也许只是敷衍,更何况是人类存亡攸关的问题。但是恶意的伪装也少有,温暖的床是人最后的防线。因为情怀,因为疑云,因为逻辑,有可能不是关键,却也未必就是假。
花朝秋不急着去否定和怀疑它,只是问:"那你觉得呢?你想怎么样?"
"我手上有足以撼动整个世界的东西,关于所谓的大灾难真相,而我想和你合作。"
"我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合作的价值吧?"
"你是长袖善舞的类型,他们很容易信任你。"穆图说,"我讨厌人。"
花朝秋默默地观察了一下这只长相嚣张的虫子,的确没有一丝人类的痕迹。
"合作总要有报酬吧?况且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我凭什么相信你?"
穆图像是苦恼了一下,歪头道:"有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