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的声音吵醒了刚刚入眠的胤侨,他闭着眼没好气的问道:“谁啊?”
“我去,大哥,你怎么还在睡大觉,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家里还没人。你一礼拜没来上班老板都发飙了。”电话那头是志强的声音。
胤侨这才想起出国前把微信退出登录,昨晚在酒店无聊才开始回复客户的信息,也许是志强的消息被挤得很靠后,他并没有注意到。
“他发什么飙?我不是跟他请假了么。”
“他说你请了三天假,却一周没上班。”
“我跟他请一个月的假,可是他不批啊。”
“这......”志强有些无语,“要是婚丧嫁娶就算了,你请一个月的假,为了帮别的律师忙,哪个老板也不会同意吧。”
“那我也没办法,反正18号之前,我回不去。”
“什么叫回不来,你被绑架了不成?”志强语气有点激动,接着他又缓和了一下,说:“你无组织无纪律的,老板对你够宽容了,换别家律所,恐怕连迟到都不允许,你这样不回来,老板也很没面子,估计会开除你。”
“哦,那帮我辞个职,顺便感谢一下老板这几年对我的包容。”
对面沉默了一下,说:“行吧,反正你也不是朝九晚五上班族的料,不过这几天找不到你我可没少担心,你回来要请我吃饭压压惊。”
“我靠,我都没工作了还要请你吃饭。”
“好了,就这么定了,等你回来,我想吃海鲜很久了。”
“你......”胤侨没说完,志刚已经挂断了微信。
胤侨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这个时间的优步并不太好叫,他决定早点起床,免得像前几天一样迟到。
他刮胡子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浓重,眼睛里也布满血丝。他搬到酒店住的这几天,几乎没怎么睡觉。压抑自己的情绪使他脆弱的神经更加难以放松,入眠就成了更奢侈的事情。
从第一天会面开始,卢卡斯称呼他为‘古’,这个比较亲近但又不失礼貌的名字,而他则称卢卡斯为‘理查德先生’,完全正式,甚至有一些疏远的意思。跟卢卡斯在一起的两天,他虽然克制着自己,但也享受卢卡斯在身边的感觉。直到席尔瓦让他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他不敢再多逗留,仓皇搬到酒店居住。他怕他控制不止自己,和卢卡斯相爱,而他会伤害卢卡斯,像克里斯多夫一样伤害卢卡斯。但他又不能逃回国,因为官司还等着他,卢卡斯还需要他战胜克里斯多夫。
“要不你今晚还是住这吧,你黑眼圈越来越重了,每天一早从酒店出发很影响你的睡眠吧。”上午的碰头会后,卢卡斯对胤侨提议道。
“不了,我觉得酒店挺好的,丰富多彩。”胤侨说着对卢卡斯做了个鬼脸。
“我载你一程?反正我们今天都要去马塞洛那里。”席尔瓦对胤侨提议。
“好啊。”胤侨说着跟卢卡斯挥手告别。
“你要不要看看心理专家,我刚刚雇佣的,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出门后,席尔瓦说道。
胤侨正在点烟,并没有回答他。
“你看起来状况不太好,我只是提议,用不用随你。”
“不用,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就什么毛病都不会有了。”胤侨深吸了一口烟,钻进席尔瓦的车。
“鬼地方?”身为巴黎人的席尔瓦有些不爽的嘟囔着发动了汽车,但以胤侨现在的状态,他也不好计较什么。
胤侨读着信息,突然有些激动的说:“我今天不去马塞洛那里了,罗伯特的主人想跟我谈一谈。”
“真的吗?太好了,你怎么让他改变主意的?”席尔瓦也被胤侨的情绪感染。
“这个嘛,是施虐狂之间的秘密。”胤侨故作Yin险的笑了笑。
席尔瓦脸上划过一丝尴尬,说:“我那天不应该那么说你,也许你控制欲比较强,但你对理查德先生很好,你也是个勇敢正直的人。”
“是吗?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勇敢,总是逃避。”
“那不是逃避,那是正确的选择。”席尔瓦说道:“你再在理查德先生的家里住几天,我都害怕你们会发生关系,要是‘尽兴’起来,在理查德先生身上留下什么伤痕,这案子就太难办了。”
“没想到在你心里我是这么没轻没重管不住自己的人。”
“恕我直言,你可是这个案子里最不稳定的因素。我让心理专家第一个评估的就是你,并且得出的结论一点也算不上好。”席尔瓦没有说心理专家建议胤侨立即接受治疗。
“什么?你让人未经我同意评估我也就算了,还要抱怨我的心理状况不好。”胤侨说着把烟头扔出窗外。
“你不是也未经我允许就在车上吸烟吗?”
胤侨也不示弱,狡辩道:“是你评估我在先的。”
席尔瓦不想和胤侨继续斗嘴,问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心理评估结果吗?”
“控制狂,虐待狂,童年Yin影,有暴力倾向。”胤侨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