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尾声,烂漫霞云如一尾巨大橘色长鲸在空中缓游,云线切割东与西,夕阳陷下一大半,浅白月亮如弯刃出鞘,初显锋利轮廓。
周五的下课铃甫一拉响,楚枳就背上提前十分钟收拾好的书包,急匆匆地走出了教学楼。
然而总有人比他更早——江溯踩着单车,跟在楚枳后面,特意放慢了速度,两个圆滚滚的车轮在地上一圈一圈的转,只带起一点风,轻轻的,怕惊扰了谁似的。
楚枳却似乎根本没看到他,既不回头看他,也不停下脚步等他一起,只是径直地往前走,一点弯都不带拐的,反常得很。
江溯有些烦躁,刚想提起速度追上楚枳,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驶过他身旁,最终停在了楚枳面前,他皱了皱眉,手腕一弓,堪堪刹住车,人却因为惯性迫不得已带着车向前倾,硬是顺着两个还在打转的轮子在地面上划出几道深痕,摩擦声也尖锐,总算惹得楚枳回头看了他一眼。
眼里有不舍,也有无奈。
江溯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了几下,显示信息已发送完毕后,目送楚枳进了那辆车,心底的烦躁已经从一粒小火苗烧成一把旺火,快把他整个人都烫死了,一直到小轿车都要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还保持着捏着扶手的姿势,手背上的青筋爆鼓。
此刻正坐在副驾驶上的楚枳不安地看向窗外,眼睛突然瞪大,看见江溯不知何时提了速追上了他们,黑白色衣角翻飞,露出一小截劲瘦腰肢,白得晃晕人眼。
掌着方向盘的男人轻笑:“同学?”
楚枳偷偷摇下车窗,对他挥了挥手,江溯瞪着他,楚枳耸耸肩,张开嘴,无声地对他发出“哥哥”的口型。
男人自然瞥见他这些小动作,却不揭穿,伸手切换了一曲纯音乐,乐声舒缓而悠扬,却并没有使车内的气氛缓和多少。
楚枳托着腮看着江溯的身影逐渐被甩在车后,有些烦闷,盯着那块缓缓合上的玻璃,目光幽怨。
车驶了很久才停,楚枳垂眼看向正呈现出一条又一条信息的手机屏幕,手指在信息栏上方滞留了一会,最终还是按上了关机键,跟着男人下了车。
感觉到男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楚枳下意识要抖开却被男人不咸不淡地盯了一眼,安分了。
男人走在前头,他很高,是清瘦笔挺的身形。修剪得体的黑色西装裤完美勾勒出两条长腿,有力矫健而漂亮。他散发着成熟男人的Jing明魅力,连额发都要一丝不苟地拨到脑后,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他今天特意取了平时总戴着的眼睛,回头看楚枳的时候,视线有些无意识地向外扩散模糊,目光没有聚焦点,两粒圆润的黑珠坦荡荡浸在眼白里,削减几分伪善的温柔,露出冷淡迫人的内在。
楚枳被他这样盯着,有些不适:“你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楚深延语气有些冷:“我不回来,你就不会乖乖的是吗?”说罢,他揽着楚枳肩的手向上游移到领口,轻轻拉开一点,露出后颈延伸到肩胛处的大块深蜜色皮肤,那里曾经被他用手大力攥着,被他的牙咬破过留下很深一口印子,现在这里却布满了另一人的咬痕,掐痕。
以前他会控制着力道,只是为了享受完全掌控楚枳的控制欲带来的愉悦感,他对他的宝贝总是那么温柔爱护,连衣服都是要布料最轻柔滑软的。可是现在呢?在他出国办公的这段时间,他乖巧可人的好弟弟在干什么?他让别的男人要了他那诡异又甜蜜的身体,不知轻重地像野狼要标记所有物似的啃咬他娇嫩的后颈rou,那里渗出了血,青紫的斑层层叠叠绵延密布,不消说,没有暴露的地方也肯定是这样。
因为他懂得,楚枳就是一块甜腻腻的软糖,所有见了他的人都想咬一口,含在嘴里要把他吞吃入腹。
尽管他不曾明说,但楚枳就是个sao的。
楚深延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从十四岁那年来了初chao,没有找总是因为这副双身之躯而苛待他的父母,而是找上了他看起来温柔可靠的好哥哥,他在哥哥面前保留全身心的信任,褪下睡裤,自己掰开两条长腿,露出那口小小的,娇嫩的,水红色的桃心小bi。
彼时楚枳已经出落成一个小男子汉了,他的弟弟已经形成了日后可见的帅气的模子,而不是像楚深延那样瑰丽柔弱得雌雄莫辨的长相,他剃着中规中矩的寸头,摸上去刺刺的,像狗儿一样伏趴在哥哥腿上,牵着他的手引导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哥哥摸上他流了血的bi。
“哥哥……我这里好疼,还流了血,是不是这里破了口子伤到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后来他是怎么做的?他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一包女人用的卫生巾,他不会用,手忙脚乱地贴在楚枳的小内裤上,让楚枳穿上去,勉强包住了那口血越流越多的bi,只是他当时应该是不舒服的,因为他走路的姿势扭扭捏捏的,脸红扑扑,一双狗狗眼里全是无措,溢满了羞愧的泪水。楚深延自那时起就隐隐觉得,他的弟弟是娇气的,受不得疼,而且他不能像平常对待男孩子的方式对待他,他的弟弟既然长了一口女人rou,那就应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