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意睡过一觉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被拆散了一遍,秦衍折腾了他两个小时,连肚皮都要被他顶穿,下头的一口软xue酸痛难耐,大腿像被掰折了似的颤抖。
他抬手拿过床头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干涩的喉道被温水滋润而过,他起身准备放回水杯,腰间传来一阵拉扯感,秦朗意低头望去,是秦衍一双手臂紧箍着他的腰间,人却还沉沉地睡着。
秦衍睡着的面容显得柔和了很多,没醒着时那样外露的攻击性,到底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秦朗意终究没有把手上的这杯水泼在秦衍脸上。
秦衍的睡容安静平和,秦朗意盯着那张英气的脸发呆,指尖从眉骨滑倒了鼻梁,他在上头似乎找不见秦衍过去的影子,他的眼眸暗了下去,那些作怪的情绪在不停的翻滚着。
这似乎给予他一种极为难过的痛苦,秦朗意看着秦衍熟睡的面容,安静又无害的,一双细白的手搭上秦衍的脖颈,他缓慢地收紧力道,又见秦衍因此闭眼蹙眉,呼吸急促后又缓慢地松了手。
他掐的不算用力,秦衍脖子上连个红痕都没留下。
秦衍翻了个身,恰好搂紧了他的腰,用着巧劲往自己怀里一带,他心满意足地将人拢紧,他才睡醒,声音还带着点暗哑,他勾着秦朗意一缕头发道:“哥哥舍不得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秦朗意被他摁在怀里,话音都弱了不少,他冷笑着讽刺道:“杀人这事犯法,我为了你还得进去一遭?”
可按照他之前的性子,秦衍做出的桩桩件件,掐死他都算是轻的了。
秦衍当然知道秦朗意是怎样的脾气,折到了这朵心高气傲的玫瑰,不顾人家同意,强行松了土挪种在自己私藏的院里,他落了好处,尝到了甜头,便再能容忍不过了。
他转头提起别的话题,手搭在秦朗意平坦的腹部上问道:“饿了吗?”
一早上的白日宣yIn,这时睁眼都傍晚的功夫了,这要还不饿那得是个铁人。
秦朗意拍掉他的手,胃里空落落的抽搐着,他从来没怎么挨饿过,哪怕是最难的那段日子里,也只有他没胃口的份。
“软禁也得给饭吃吧?”秦朗意拍拍他的脸颊,嘴角嘲讽地勾起,“没钱就别学人玩这套了,少爷。”
“喂了你两钟头了,哥还觉得不够?”秦衍也不生气,他从被子里起身,随手抓过一件衣服往身上套,Jing悍结实的背肌舒展开,在套好衣服之前,肩脊上还残留着道道泛着红的抓痕,都是秦朗意给他添的。
秦朗意将抓过旁边的枕头,用力扔在了秦衍的身上,骂道:“可要点脸吧!”
这下是真后悔刚才怎么没掐死这畜生了。
被子一卷,就把自己翻个身不理人了。
秦衍捡起枕头往床上一放,秦朗意生气时爱摔东西,他也克制,觉得这像撒泼,不太体面,有时明明摔了东西,还愣说自己手滑。秦衍被他扔了个枕头,也不觉得生气,至少秦朗意是真舍不得他,拿东西摔他都挑枕头。
那玻璃水杯可就放在床头上没动呢。
他倒是觉得挺美的,下楼去给秦朗意弄吃的去了。
秦朗意听到关门声后,便掀开了被子起身,两条脂玉般的大腿被掐出红痕,酸痛尚且未消,连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他心下暗骂秦衍那个畜生,又在秦衍换下的衣物间摸索,翻找了半天,毫无收获,他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他这弟弟处处都端着小心谨慎,存心想将他囚养在这栋房子里。
秦朗意重新往床上一坐,不过几步路,一双长腿便酸胀不已,坐卧都难以让人安生。
他的眼睛如同失焦般地望着那面白墙,也不知道是发了多久的呆,秦衍上来喊他吃饭时,他才恍然回神。
光是掀开被子下床这套动作,秦朗意就做得慢吞吞的,秦衍能看出这是在逞强呢,也没跟人打招呼,附身将纤腰往上一提,手臂在屁股上一揣,跟抱小孩似的将人抱了起来。
秦朗意搭着他的肩,神色隐约能看出不高兴来,但也没辙,还是老实地缩在秦衍的怀里,以前有段时间他腿伤着了,得坐轮椅养三个月,秦衍也是这么来回地抱着。
将人放到餐椅上,面前是热腾腾的一碗小馄饨,轻薄的面皮裹着鲜香的rou馅,葱花点缀般地落在轻透的汤面上,看着便让人饥肠辘辘。
“对付着先吃吧,之后想吃点什么,我让人送来。”
秦朗意眼都没抬,也没理人。
他吃相斯文,从不狼吞虎咽,汤汁沾染了他淡色的唇,不算难吃,但也够不上顶尖的,他抬眼看向桌旁的青年,顺嘴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学的?”
“留学那阵。”
秦朗意皱起眉,他放下手里的调羹,秦衍留学时的衣食住行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连家里聘请多年的阿姨都安在秦衍身边一个,秦衍哪来的机会进的厨房?
他刚想问一番,又想起如今也轮不着他当家作主了,没准儿人家还嫌的他管得多,便咽下了话头不言语了。